楚云继续编谎话:“给我东西的好心人我不认识,可能那个好心人看见我在田里干活晕倒了,可怜我,就给了我这两包面和两个鸡蛋。”
“对了,还有一包红糖。”楚云把手伸向口袋,实际上是把自己放在淘多多网店里的红糖,拿出一包来递给邱大叔。
邱大叔一面吃着面条,一面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身体不好,干活儿都能晕倒,这红糖留着你自己喝。”
楚云把那包红糖放在他身边:“我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晕倒的,而是我爷爷奶奶他们虐待我和妹妹,没让我们吃过一顿饱饭,所以才会晕倒。”
邱大叔一听这话,忙放下搪瓷缸,在一堆破棕絮里一通乱翻,找出了几十块钱和几十斤粮票。
“把这钱和粮票拿着,你姐妹俩去供销社买点点心吃。”
他虽然有工资,却全都补贴在研究高产水稻上,身上就这么点钱和票。
楚云不要:“我已经找过妇幼管事,有妇幼管事的张大姐出面,我爷爷奶奶他们不敢再虐待我们姐妹两个了,我们现在吃的上饭。
大叔不用管我们,把这些钱和票拿去买些粮食好好过生活,不然就辜负了我这两包面和两个大鸡蛋,我姐妹两都没尝一口呢。”
她说这话时,邱大叔正把最后一口面汤倒进嘴里。
等她说完,搪瓷缸里啥也不剩,就算想让小姐妹俩尝尝泡面的汤水也不可能了。
邱大叔十分尴尬,嗫嚅着道:“那我……就好好活下去吧,尽管弥补我犯的错。”
楚云听了这话心中很是开心,两包方便面、两个大鸡蛋就唤回了邱大叔活下去的欲望,实在是太值了。
因为吃泡面邱大叔热出满头大汗,歪打正着,一出汗烧就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真诚的和楚云说着谢谢。
楚云小声道:“不用谢,大叔别告诉别人我们给大叔吃了什么就行,免得传到我爷爷奶奶耳朵里,会毒打我和妹妹的。”
邱大叔郑重的答应了。
姐妹两个把瓦罐和搪瓷缸洗得干干净净,又把包装啥的全都清理掉,这才离开。
走出简易棚有一段距离,楚月好奇的围着楚云打转:“姐,你是怎么把那些面还有烤鸭藏在身上的,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现在在夏天的尾巴上,身上衣衫单薄,藏那么多东西在身上,衣服非得顶起个大包不可。
可是楚月却并没看见姐姐身上鼓起个大包,所以才那么费解。
楚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让你看出来那不是姓吴的那家畜牲也能看出来吗?所以你别问我怎么藏的,反正我有办法藏在身上叫人看不出来。”
楚月听了这话对楚云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问:“邱大叔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怎么老说自己害死了不少人?”
楚云望着远方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这事咱们最好别打听,免得邱大叔伤心。”
楚月乖巧的应了声好。
姐妹俩又在山上逛了一会儿,打了大半背篓的猪草,捡了一小捆柴火。
楚云看了看太阳,估计上工的村民们马上要下工回家了,这才带着楚月边走边采野菜往家走。
楚月不解的问:“姐,我们今天已经吃不少了,够饱了,干啥还要摘野菜?”
说这话的时候她摸了摸肚子,吃饱饱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楚云道:“别问那么多,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姐妹两个回到村里时恰好赶上村民们下工回家。
楚云故意站在大军家门口向大军娘借大搪瓷缸。
大军娘怀了孕,月份有些大了,却还在坚持上工,才刚下工回来。
她一面用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一面不解的问:“你干啥要借搪瓷缸?”
楚云脚尖画着地,低着头道:“我怕我奶奶不给我和我妹妹吃晚饭,所以想借婶子的搪瓷缸去野外煮些野菜吃。”
大军娘看着瘦弱的姐妹两个长叹了一口气,进屋拿了大搪瓷缸出来递给楚云。
楚云看见了搪瓷缸里有薄薄一层大米和一个鸡蛋,脱口惊呼道:“婶子,您咋给我们大米和鸡蛋,您自己家里负担还这么重!”
三个娃一个老人要她夫妻俩个养,关键是大军娘肚子里还装着个小的。
她这一嗓子成功的吸引过来不少村民,纷纷问是怎么回事。
楚云便把搪瓷缸里的大米和鸡蛋给大伙看,告诉他们,她只是来向大军娘婶子借搪瓷缸煮野菜吃,她却给了她一把大米加一个鸡蛋。
虽然在她们这片农村,唯一的杂粮就是红薯,主食以大米为主,大米算不得精细粮食。
关键是家家户户没有余粮,特别是像大军家负担重就更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可大军娘和两个孩子非亲非故,就因为这两个孩子在吴家吃不上晚饭,她就从自家口粮里挤了一把大米、省出一个鸡蛋给两孩子,这可真不容易。
要知道鸡蛋在农村是很珍贵的,哪怕孕妇轻易都舍不得吃的,攒起来卖给供销社,换几个钱买盐或者买别的急需品。
有的乡亲看不下去了,要抱打不平,去质问吴家为啥不给吴中明夫妻留下的两闺女饭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