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村里,华神医还在埋怨陆绵绵上山采药不带上他,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神秀山山脉,除了野兽出没的片区,毕竟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在猛兽面前压根就没有一丁点胜算。
陆绵绵不在,他又怕被村民烦着,便让时岳守着家,他打算回药谷转一转。
只可惜今天不宜出门,他刚出村口便被人套了麻袋。
套就套,还不下药,被打包好的华神医挣扎着。
动手打手。
动脚打脚。
连脑袋都打就过分了。
对方是来寻仇的,华神医蜷缩在麻袋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那个师弟赵松源。
可怜他这把老骨头,同门一场,套麻袋也好歹让他能够体面的躺尸,就不能特制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麻袋吗?
还一路颠婆,他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对方下手虽然不重,但是会痛,再加上颠婆,浑身上下好像散了架一样,被人提出来的时候手脚都不正常了,撑不起瘦小的身躯,直接摊在地上。
还是熟悉的黑衣人,华神医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宁愿绑架他的人是赵松源,最多不过是被嘲讽痛骂一顿,眼下很可能会丢性命。
“你们没杀我的小毛驴吧?”
只要小毛驴不死,他还能骗骗自己有机会活着回去。
黑衣人:“……”
他们不会做有辱身份之事,看他多客气,一来就帮他松绑了,手下肯定是误会他意思了,不过可能是他表达得不够清晰,也不能怪手下。
“那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因为你不老实!”
“我哪里不老实了?”
华神医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生,对师傅,对师弟师妹,甚至是对陌生人,他都是报以最大的善意和包容。
师傅让他退婚他就退婚,师妹说他木讷选了师弟他也没意见,就连被赶出仁心堂他也是默默收拾行囊离开。
那些药人都是被家人遗弃的,快要死的,或者是天上掉下来半死不活的,为了保住他们的命老废药材了。
他哪里不老实?
最老实的那个是他才对。
“还装,你说你不会治那种病,结果有人吃了你的药变得很厉害,连孩子都有了。”黑衣人大怒,“华神出品,必属精品,一百两一颗药丸,是我们出价不够高还是你看不起我们?呵呵,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真不是。
华神医:孽徒害我!
原本他还一头懵,听完下半句他只想到一种可能,陆绵绵啊陆绵绵,师傅我没本事,没钱给你,但你也不能打着我的名义来赚钱。
赚钱也就罢了,还不和我打招呼,如今叫我如何解释。
“那人未必是不举,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你要不要找人确认一下再来找我麻烦?”华神医小心翼翼地问。
“把人带上来。”
“这是?”
“是我,杜仲。”
“你们怎么能把人打得这么……”
华神医帮杜仲把完脉,傻眼了,他们专业打人折磨人的吗?
杜仲肿成猪头一样居然没有什么大问题,比他这个当大夫的还要厉害。
“他们问我药丸的配方,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把你供出来,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把你给抓了过来。”杜仲捂住腮帮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他惹不起的人,所以他才不敢接下病例,华神医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谁叫他摊上这么个坑师傅的徒弟。
“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家主子?”黑衣人没了耐性,一掌拍向石壁,留下一个一寸深的手掌印让他们好好想想答案。
瑟瑟发抖的华神医和杜仲互相抱着求温暖求安慰。
而那头小毛驴在丢了华神医之后撒腿就往家里跑,横冲直撞的,领了好几个被误伤的村民进门,自己直接回草庐吃草,不打滚不暴躁了。
时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青音安抚着村民。
萧墨顷让青音准备赔礼打发村民离开了。
“师傅去哪了?”时岳摸着小毛驴的脑袋问。
小毛驴抖了抖,又继续吃草。
“你师傅怕是被人抓走了。”萧墨顷检查了一下小毛驴的情况
“才不会,我师傅才不会被人抓走,肯定是有人来请我师傅去看病了。”时岳不服气,反驳了一句。
“你师傅就是被人掳走的,毛驴不仅受惊了还受伤了,谁会抓你师傅?”萧墨顷轻轻抚摸着秃毛处,“该不会是……应该不是吧。”
萧墨顷也想不到谁有这个嫌疑,只能是让青音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华神医的下落。
如今华神医不在,陆绵绵又不在,他不能指望时岳给南无染看病。
无染他的虫症虽然治好了,可体内仍有毒素未清,还不喜欢起来走动走动,时不时这里痛那里痛,陆绵绵虽然让他不要担心,但他哪里放心得下,还是得有个靠谱的大夫看着他才能安心。
青音不在,他得守在南无染左右,萧墨顷扶着南无染去了书房,自己写了张小纸条,然后把纸条绑在鹦鹉脚上,让鹦鹉飞去找陆绵绵。
“陆绵绵,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