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心里咯噔了一下,瞥见萧墨顷的手已经搭上了剑柄,利剑随时准备着出鞘,赶紧催促,“还不快点走,迟了可就没饭吃了。”
“驾。”萧墨顷双手抓住缰绳,用力一抽。
马蹄扬起,没有绝尘而去,而是在原地打了个转,有惊无险的停了下来。
“耳朵聋了,不是叫你们等一下的吗?”一青衣男人骑着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车上的可是华神医?”
“正是在下。”华神医掀起车帘,“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家主子有请,麻烦华神医跟我走一趟。”
“师傅你放心去吧,我们自己可以回家,对了,今晚是不是不用给你留饭了?”陆绵绵挥手送别。
青衣男人斜睨了一眼陆绵绵,“若把病看好了,我家主人重重有赏。”
华神医看着陆绵绵的眼神一言难尽,认命地下了马车,“行了,你们赶紧回家,我改天再回去。”
青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将华神医拉上马之后便调转马头,一骑绝尘,消失在长街尽头。
“你不担心华神医吗?”
“不担心,他有神医护体。”
萧墨顷抽了抽嘴角,但也庆幸她没被其他人盯上。
陆绵绵却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华神医有“神医”的名望,那她是不是可以借他的借“神医”的名望来带货?
“娘,没事了,可以出来了。”陆绵绵拉起女装大佬,搬开夹层的挡板,心疼地看着蜷缩在里面的陆娘子。
“他能一直打扮成现在这样和我们一起生活吗?”陆娘子一出来便忧心忡忡地问。
“也不是不可能,我研制些改善疤痕的药做妆底,到时候谁也认不出他来。”陆绵绵想了想,“这样一来要准备的东西挺多的,看来还得再进城一趟。”
“我这张脸真的能治好吗?”男人摸了摸平滑的脸庞,这种感觉很陌生,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他们都喊我鬼奴。”
“一定可以的。”陆娘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十分肯定地说道。
说他们没关系她是不信的,陆绵绵拍了拍胸膛,“我是敢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小神医,你就相信我吧,不过我能问一下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吗?”
“我是绮红楼的打手,保护花魁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崔丞相的三公子崔昭龄,虽然绮红楼赔了钱,但他不高兴的时候还是会找人打我一顿,次数多了,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还手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白,你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吧,我爹死了……”我不介意多个后爹,陆绵绵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兜了一圈。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陆娘子打断陆绵绵的话,语气带着不自知的失落。
“早知道我就说你是我爹。”陆绵绵半开玩笑道。
“绵绵。”陆娘子嗔怪。
陆绵绵见她娘亲脸上已然薄怒,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端坐着。
“你还小,别往脸上涂脂抹粉。”陆娘子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不想冒犯男子,还有一种久违的羞涩的情愫悄悄冒了个头,然后消失不见了。
在大街上看到他那熟悉的招数后她便义无反顾的将人救了下来,可他说他叫鬼奴,他说他不认识她。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她救的也是自己死寂荒凉的心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希望。
一路无话,他们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下山村。
时岳哭丧着脸守在村口,一看到萧墨顷他们回来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已经来回跑了十几趟了,他们再不回来他都要疯了,“南公……”
他话还没说完,马车已经越过他往家的方向赶去,时岳擦了一把眼泪,忘了哭,“等,等等我啊。”
马车一路飞奔,撞破了院子门才停了下来。
“华神医呢?”青音一看只有他们回来,急了,急得他忘了还有陆绵绵这个小神医。
“无染他怎么了?”萧墨顷跳下马车,一边走一边问。
“我走开了一小会,主子他就差点被人拉着去私定终身了,结果在拉扯的时候主子突然晕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时岳煎了药,但没喂进去。”好大的杀气,青音不敢再说下去了。
萧墨顷停了下来,手握紧了剑柄,他要破戒!
“冷静,冷静,眼下救人要紧。”随后跟来的陆绵绵一头撞了上去却又不得不忍痛安抚,“走路的时候不要突然停下来,容易酿成事故。”
弥漫开的杀气渐渐散去,萧墨顷看了一眼陆绵绵啊鼻尖的红晕,心知不会再有下次。
陆绵绵走了进去,看着昏睡中的南无染,一把脉,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吻醒装睡的小王子,“去找大力叔家的狗找来。”
“要用狗血吗?”青音惊讶地问,如果要买狗命的话他得多准备些银票才行。
“把狗带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陆绵绵白了青音一眼,“娘,你先把人带回家,我晚点再回去,留饭给我就行了。”
陆娘子看了看陆绵绵,又看了看鬼奴虚弱的样子,他内伤外伤都不少,只好先把人带回去歇着,等绵绵救完南无染再想办法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