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自忖,自从追随大哥楚行以来,也算是见过些许场面的人了。
但今日在战阵之中,这般酣畅淋漓的屠戮敌手,真的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
与旁人第一次进入战场的那种恐慌不一样,开过“烈火战车”见过极端场面的秦英,很明显非常适应战场的节奏。
尽管匪徒的攻势也非常吓人,就拿适才来说,一柄手斧从对面直挺挺的扔了过来,正中身边袍泽的面门,咔嚓一声,身旁的袍泽头撒鲜血,倒在地上。
接着还有一顿冷箭袭来,又倒下数人。
牧民的哀嚎,惨叫声,不断传入耳畔。
可秦英并无一丁点的恐慌,反而一边儿拨打雕翎,一边儿寻找战机。
他感觉脑海里似乎有血液在燃烧,眼神中神色越发的兴奋。
他猛然间,单手持枪,从腰间抽出腰刀,然后狠狠的掷出,只听一阵破空声,腰刀转瞬即至,那躲在暗处放铳的一名火铳手,便被腰刀刺穿腹部,刀尖从后背透出,露出一截血淋淋的刀身,鲜血如水柱一般往下流淌。
那火铳手嗷的一声,扔掉手中的火铳,不可思议的看着只剩下半截的腰刀插进自己的身体,脸上的旋即露出了极端痛苦之色。
他抱着刀身,想要勉力拔出来,可是身体的力气已经顷刻间烟消云散,最终摇晃着倒在地上。
见到如此惨状,周边儿的匪徒瞬间躲闪一空,只留下他的身体在不时的抽动。
见这一招有效,秦英顺手捡起一把地上匪徒掉落的手斧,顺手又扔了出去,手斧的势头很大,直接砍断了一个匪徒的头颅,头颅直接冲天飞了起来。
秦英忽然觉得,自己莫不是天生就有投掷类武器的天赋。
越扔越顺手,后面就直接躲在牛二丫身后,捡被她捅死人的武器。
然后不断地扔出。
五花八门的武器被掷出,从手斧到短枪,应有尽有,敌人残存的火力,竟然纷纷被他掷杀,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再有就是牛二丫,也让人大开眼界。
手中一杆大枪,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讲究是一个快准狠,每一枪刺出,都几乎带有破空之声,对方的贼首即便是拿着盾牌,也顷刻间被他扎中,在身体里留一个深深的血槽,倒在地上嗷嗷怪叫。
燥热的夏天,整个红盐池都弥漫着让人心里发凉的血腥之气,每个人的心底,都弥漫着一股凉意。
匪徒一窝蜂的冲过来,结果转眼间就被人家这纯新的战阵给打了个七零八落。
不过这种压着匪徒打的快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随着匪徒的前军的崩坏,他们的钩镰枪大军也涌入了战场。
秦英一看形势不妙,也不敢在投掷武器,而是迅速提着大枪,重新补回前线。
秦英手中大枪挥舞,将敌人探过来的钩镰枪格挡开,二丫瞅准时机,立刻将长枪探出,将一名钩镰枪手刺死。
然后大枪一挑,直接将人的尸首挑飞,砸在周边儿钩镰枪手的身上,惹得前线一片大乱。
不过随着这一百多号钩镰枪手进入战场,即便是有战阵加持,李自成主持的阵线也无法稳固了。
因为前线的人员,毕竟只是楚行的随从加部分蒙古达尔部落的老幼,而且兵器长短不一,根本无法形成十分有效的进攻和防护。
能被李自成摆弄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此时李自成也无心继续依托战争做指挥工作,而是一跃而出,手持雁翎刀,直接杀了起来。
对面的钩镰枪手,刚刚捅翻了楚行的一名随从,正耀武扬威的寻找新的目标,就见李自成冲他杀来,他正要大喊着对抗,李自成手中的刀已经直接砍在他的腹部上。
刀锋入体会噗的一声,声音很脆,接下来的痛苦会让人身体不住的颤栗。他双手死死的抓住李自成的刀身,李自成却不给他多余的机会,而是一脚将其踹飞。
另一刀接着就旋了出去,砍在另外一名枪手的脖子上,鲜血肆意涌出,那名钩镰枪手甚至来不及叫喊,就没有了生息。
赵甲也突出了阵型,挥舞着手里的腰刀,保护着身后的族人。他的武技相当的水,不消片刻,就被钩镰刀伤的遍体鳞伤。
但这家伙有一股子狠劲儿,任凭鲜血从身体里溅出,也不痛呼一声,反而脸上涌出一股与少年不相符的狰狞,手中的腰刀用力,直接捅进了一名钩镰枪手的胸膛。
不过这时,另外一名钩镰枪手的枪头也已经朝着赵甲的哽嗓咽喉袭来,赵甲大惊,脑海里闪现出妻子玉筝的身影,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嗖!”
一道箭声破空而来,闪着寒光的箭头正中匪徒的面门,那匪徒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却是楚行时刻观察着战场,尤其是几名心腹的安危,见赵甲遇到危急,不敢犹豫,直接射出一箭,救了他的性命。
赵甲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他哆哆嗦嗦的回头甚是感激的看了楚行一眼。
而楚行却没有心思在他身上,直接跳入了战场。
尽管有李自成、秦英、牛二丫以及一种部从的尽力搏杀,而钩镰枪枪手进入战场比较晚,属于以逸待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