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草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去隔壁村找黄大仙求个符.水啥的,让那小妖精喝了立马现出原形来。
也让她婆婆和小姑子睁大狗眼看看她们宝贝得不行的死丫头片子是个什么妖孽!
刘春草像只河豚似的,气鼓鼓的叉着腰,贴耳附在窗棂上。
杨梅出来看她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屋门口偷听,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她立马就老实了。
“娘,我......我是来跟您说,小米粥我已经放下锅里煮了。”刘春草干笑道。
杨梅知道刘春草不过是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偷听罢了。
她也没揭穿,只是嗯了声,让她注意看着火。
刘春草咬了咬牙,应下了。
马幼薇从刘春草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笑眯眯的提醒她一句:“二嫂,勤快点,娘都能看在眼里的。”
刘春草:“......”
......
村东头的接生婆得了一百文的接生费,笑得合不拢嘴,走哪都要跟人说一声,老马家添了一个顶顶有福气的女娃娃。
一路吹过去,现在,几乎半个善水村的人都知道了马伯旺又生了个闺女的消息。
有那嘴碎的婆娘就边洗衣裳边笑话马伯旺和陈荷花夫妻俩。
“......一胎接着一胎的生,胎胎都是赔钱货,真是可怜。”
“哎,可不是么?谁不知道,咱村里最重男轻女的人就是秀才娘了。
这下好了,伯旺家的又给她添了个赔钱货,她估计嘴都要气歪了。”
“就是就是,生下来是个丫头片子,心里不定怎么气恼呢。
难为接生婆还往他们脸上贴金的,说什么得了个有福气的小丫头。
切,丫头再好,又怎能比得过小子?”
“我寻思是伯旺家的求接生婆这么说的,要不然,伯旺娘那个老虔婆,能干出把赔钱货淹尿桶的事来。”
这边嘴碎婆娘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了正在河边网鱼的马伯旺的耳朵里。
他又气又恼,想撸起袖子上去跟那些婆娘理论理论,替他老娘辩解两句。
可他向来是个笨嘴拙舌的人,平日里在家被马老婆子怎么斥骂都是乖乖受着不顶嘴的。
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性子。
让他去跟长舌妇们理论,他还真没把握能说得过人家。
可马伯旺也忍不了自家人被人当成笑料消遣。
他嗷的朝着洗衣裳的那群妇人喊道:“我娘好着呢,你们别瞎编排我娘。”
“哟,是伯旺啊!呵呵呵,婶子恭喜你又添了个丫头啊!
你娘不是最重男轻女么?你媳妇儿一连三胎都是生闺女,你娘能给好脸?”
这阴阳怪气说话的是马伯旺的堂婶牛菊花,算起来还是同宗同脉的自己人呢!
不过这个堂婶可不是啥好鸟,跟原主马老婆子向来不对付。
原来,俩人都是一个村的,后来又一起嫁到了善水村,还是堂兄弟家。
马忠原来是当猎户的,家里时不时就能吃上肉,这给牛菊花嫉妒的,恨不得把肉抢回家自己吃。
后来马忠投军杳无音讯,牛菊花没少说风凉话戳原主心窝子。
再之后,就是马叔明读书出息,先考上了童生,又再考上了秀才,又招来了牛菊花的一波妒忌。
这二人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马伯旺被牛菊花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他娘之前确实是重男轻女,可今天他媳妇生下的是闺女,娘却一点都没不高兴。
“我娘说她现在就稀罕孙女,婶子你别乱嚼舌,坏我娘名声。”
牛菊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笑得直不起腰。
“我的娘哟,这天还早呢,伯旺你怎的说起了梦话?
你娘那德行,我还不了解?
行了,婶子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媳妇肚皮不争气能有啥法子呢?
还是养养身子,明年再追个儿子吧。
这年头要是不生个带把的,都抬不起头来做人,老了没儿子养老送终,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烧纸......”
牛菊花嘴巴喋喋不休,明里说教暗里讽刺的刺激着马伯旺,直把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说得眼圈通红。
杨梅正好往河边来。
她原是想看看大儿子运气怎么样,有没有网上一两条鱼儿来给大儿媳下奶。
结果,刚走近就听到牛菊花在往马伯旺伤口上撒盐。
杨梅一看大儿子那肉眼可见怂搭下去的肩背,气瞬间不打一处来。
她弯腰捡起河边的一块湿泥巴,毫不客气的直接砸向了牛菊花。
杨梅这手准也是没谁了。
牛菊花上下唇一张一合的,她愣是一泥巴啪唧一声给糊对方嘴上了。
“你这个满嘴喷粪老货,我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讲究了?
生闺女怎么了?吃你家米用你家盐了?
老娘我现在就稀罕我家的宝贝孙女怎的了,碍着你屁事?
你自个儿也是个女的,说别人家闺女是赔钱货,那你这老货又是啥东西?老赔钱货么?”
杨梅叉着腰,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