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忠臣源于内心,他入骨透髓地认为,尽管,燕轻尘自制的野山茶,极其具有韵味、意境。可是,相比于此种国内名茶,就大众的知名度而言,却根本无法比拟!
国忠臣也是基于此,他很主观地认为,以野山茶招待唐副校长,会给人一种敷衍、不敬之心,更体现不出他的诚意!
唐元伯微露笑容,他在进屋、落座之后,语调和缓地作着交谈。其实,唐元伯与王俊川俩人,对于这种国内的名茶,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毕竟,这种茶就算再名贵,于他们祖孙二人而言,也只能算是平常之物,并无甚出奇之处。
唐元伯很懂茶。
国忠臣于沏茶之际,他的那杯野山茶,在茶香初溢之后,唐元伯的注意力,瞬间即被其吸引了。
唐元伯有些好奇,他在闲聊之间,和声问道:“国先生,你的那杯茶,属于哪个品种啊?有什么名字吗?”
国忠臣有些不好意思,他木讷地笑道:“呃,唐校长,这是一种野山茶,是小燕送给我的,只为自家人所饮用。如果,以此来招待唐校长,显得实在不成敬意。”
唐元伯看向燕轻尘,笑着询问道:“小燕啊,这茶是你送的吗?怎么?你还有没有啊?也送我一点,让我也品尝品尝?”
燕轻尘还未说话,国忠臣连忙接口道:“唐校长,你若想品尝此茶,我马上就给您换一杯。小燕送我的茶叶,还留有一部分,我这就给您泡来。”
王俊川很是无聊,他于刚开始之时,颇为心不在焉。因此,屋内几人的谈话,他并没有多予留意。
可是,当王俊川于“神游”之中,听到国忠臣此言:这种野山茶,是燕轻尘所送时。他那双“骋怀”的眼睛,却顿时一亮!
因为,王俊川的脑海之中,立马就有相关的念头,纷涌而出。
这一时刻,唐元伯还未有所表示,王俊川却看向燕轻尘,他抢先出声道:“燕少,这种野山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绿珀茶吧?!”
燕轻尘还未予作答,唐元伯却有了反应。就见他双眼泛彩,注视于燕轻尘,颇显期待地问道:“小燕,小川说得对吗?这种野茶叶,真是绿珀茶吗?”
燕轻尘谦和的一笑,这种事情,根本就无需隐瞒。当然,这也瞒不住,更没有这个必要!
随即,燕轻尘点头道:“王学长所言不错,这种野山茶,就是帝都所传之绿珀茶。”
唐元伯微抬右手,他在右侧的大腿上,用力地拍了一下,神情兴奋地说道:“国先生,来,也给我换过一杯,你们喝得那种茶。对!就是这种野山茶,也叫绿珀茶,给我也来上一杯!”
国忠臣微微地一顿,唐元伯所提之要求,这对于他而言,本是一件小事,——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
可是,国忠臣却于此时,极为明显地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国忠臣有些纳闷,他换过一个杯子后,一边放入茶叶,一边疑惑地问道:“小燕,这个野山茶,哦,这种绿珀茶,很出名吗?”
燕轻尘浅浅的一笑,他与唐元伯俩人,还未有所表示。可是,坐于一旁的王俊川,却没作透明人。因为,绿珀茶遭受此遇,他很是为其鸣不平,更为它叫屈!
尽管,王俊川于这段时间,被禁足于家里,可是,绿珀茶于帝都之中,究竟火热到何种程度,他却知之甚详。不过,非常客观地讲,天朝国的普通大众,却是完全无法想象!
王俊川胸中蒸腾,绿珀茶于帝都城内,已然火出了天际,更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得一两!
然而,它在国忠臣的眼里,居然是不入流之物。王俊川大为心痛,若说国忠臣暴殄天物、牛嚼牡丹,绿珀茶被明珠暗投了,一点都不为过!更丝毫不冤枉于他!
这一刻,王俊川脸上的表情,颇显不屑之意。他淡淡地说道:“老国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此言,说得就是你吧!出名?稀罕!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一杯绿珀茶,在帝都的天韵会馆里,要卖到多少钱吗?1888元一杯!而且……”
王俊川加重了语气,他继续说道:“而且,每天仅限量供应20杯!并且,于整个帝都之中,只此一家!那些个名门世家、高官显贵,想要喝上这么一杯茶,都要提前预约,排队等候着。他们预约的时间,已经排到五个月之后了!”
王俊川犹自不甘,他略作诘问道:“现在,有人出价50万元,想要买一斤绿珀茶,却始终无法求得。老国啊,那你说说看,它到底出不出名!?稀不稀罕呢!?”
国忠臣彻底惊呆了!他手中的暖水瓶,竟于心神一震之中,脱手滑落了下来。然而,国忠臣却未予察觉。
燕轻尘身形灵动,他于飘然之间,顺手接住了暖水瓶。从而,这只老式的暖水瓶,才得以安然无恙,避免了瓶胆炸裂之局。
燕轻尘神态从容,他在接住暖水瓶之际,顺势,又在国忠臣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国忠臣于此情况下,身体微微地一震,这才将遨游的神魂,拉回到现实之中。
国忠臣心中震撼!此际,他嘴巴大张着,能同时塞进两个鸭蛋。他双眼瞪圆,注视着桌上的那杯茶,——以前的野山茶,现在的绿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