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帐篷的前面还席地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这个老妇人戒备地看着这几个外人。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宏用素语询问道,那个中年男人用带着口音的素语说道:“我的孩子生病了,你们有药吗?”,说着就转身朝帐篷里面说了什么,这时那个老妇人便和中年男人争执了起来,老妇人好像不想让帐篷里的人出来,男人花了好大的功夫这才让老妇人冷静了下来,一会儿从帐篷里面出来一位年轻妇人,这年轻妇人穿着比较干净,她看上去要比男人年轻很多,这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的衣服还是比较整洁的,但小男孩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红呼吸急促看起来在发烧。
宏指了指男孩询问道:“这是?”男人无奈地说着:“这是我的孩子,发烧了,你们有药吗?”宏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和身后的一个年轻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年轻士兵便转身离去了,等士兵走了宏说道:“他去叫医生了,你先把孩子带进去吧,外面冷,正好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之后年轻妇人就把孩子带回帐篷里,宏便开始和这个男人聊天,中年男人转身搬来了两个木墩放在帐篷前充当凳子,自己则坐在了地上的一块木板上。
宏见状也没有推辞,于是二人就坐下了,但就在坐下去的时候宏注意到这个中年男人的胳膊上有一些类似烧伤的痕迹,宏就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苦笑道:“诅咒,这是诅咒啊。”宏一听就来了兴趣,因为他之前可是见过这种痕迹的,于是宏询问道:“诅咒?你能详细说说吗?还有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我们都是海洲国人。”男人说出这句话时宏就愣住了,据宏他们所知海洲国是个相当富庶的国家,但眼看这些人的状态,这实在是无法把他们和一个富庶国家的人联系起来,但宏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种伤痕我在南方的三山岛见到过,这是什么情况?是某种疾病吗?”
男人悲伤地说道:“疾病?真要是那样就好了,那样至少还有救,我们这个是诅咒啊,痛苦之神的诅咒,您刚刚说的在三山岛上的那些人应该也是从我们那里去的,真羡慕他们,到了个好地方。”
“你们那里是哪里?”宏继续问道,男人回答道:“我们都是从这个国家西北海岸的安城来的,诅咒就爆发在那里。”
“嗯,西北海岸,安城,我记住了,然后呢。”宏说完后男人继续说道:“十多年前,那时候我是安城的一个教师,教学内容就是素语,本来一切都好,但就在某一天我的家乡爆发了这种诅咒。”
“可以具体说说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宏追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看到了一些怪事,我的家位于安城城区北边的一个山坡上,房子正对着海湾,我的家是一幢红色屋顶的房子,那时候我刚买下房子,”男人说道这儿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这个时候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幸福。
只不过这幸福只维持了一会儿,回到现实的男人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继续说,我记得那是春天,那是三月,那时候我的……”说到这儿男人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对,是三月上旬,那段时间安城海湾那片海域里总是有蓝光,这种蓝光我从来没见过,而且军队也封锁了那片区域,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军队在我家附近巡视,但某一天,这些军队全部撤离了,他们是突然离开的,一点迹象都没有。”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接着说道:“后来,就在军队撤离后的几天里,那片海域的蓝光一直在加强,直到某天这蓝光变成刺眼的白光然后消失,再然后就爆发了诅咒,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染上这诅咒,被诅咒感染者身上就会有这种痕迹,严重的会很快全身溃烂而死,就算没死身上也会带着这种痕迹,带着疼痛,因此我们也称呼这种痕迹是,疼痛之神的诅咒。”男人一边颤抖着说着,一边挽起袖子展现自己遮挡的痕迹,中年男人的双臂上都是这种类似烧伤的痕迹。
听完男人的叙述宏说道:“这里所有人都带着诅咒吗?”
“并不是所有人,比如我的孩子就没有,但家里有人带了诅咒,一家人都会被驱逐的,因此只能拖家带口一起走。”男人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诅咒为以前有过吗?为什么会出现呢?”
“有过,那是......”说道这里男人突然止住不再往下说了,他只是嘴里不断地用海洲语言嘟囔着什么,见男人不愿说宏也就没往下问这个问题,宏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男人倒是没有回避,他说道:“我们都是从安城逃出来的,出来的人四散了,我们这些人一路南逃想得到帮助,但是因为带着诅咒,沿路没有城市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已经流浪了很多年了,当初诅咒爆发的时候其实没有死多少人,但这一路流浪,冻死饿死了了不少。”
说到这中年男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这波人可以说是从这个国家的最北边走到了最南边,再往南走就是山脉了,我们实在是无路可走,只能够在这停下来。”中年男人无可奈何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