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神情凝重的卢植,知晓他方才讲的那些,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就眼前幽并边陲,即将爆发的冲突相比,似这些都是能发生改变的。
如果说幽州镇压大军、并州镇压大军,不能解决内部间的矛盾,那么势必就会被塞外异族联军抓住机会,恐这样的一幕,相信不管是谁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当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吕布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促成幽州镇压大军、并州镇压大军之间,在短期内不会爆发什么冲突。
吕布沉吟片刻,神情正色道:“子干公,当前这样一种局势,已经严重威胁到我汉室有病边陲的安危。
某心中也清楚我汉室内部间的矛盾,但处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必须要秉承求同存异的理念,共同抗击来势汹汹的塞外异族势力。
内部间的矛盾再怎么激化,那只不过是我们汉室内部的问题,没有外敌侵掠前,如何争斗都是可以的。
但眼前这样一种局势,如果说我们内部还爆发冲突的话,恐最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就是塞外异族他们了。
毕竟在此前的进攻中,不管是耶律部也好,亦或者拓跋部也罢,他们被我们汉军死死挡在汉室长城防线,根本就无法攻进我汉室边疆之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拓跋焘才会选择与耶律阿保机联手,选择用这样一种强强联手的方式,企图突破我汉室长城防线。”
虽说吕布因为自身所处的位置,使得其与士族、豪强势力间,存在极大的矛盾,于是便选择暂时背靠十常侍势力。
似宦官势力,外戚势力,士族、豪强势力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争斗,几乎贯穿整个汉室。
这也造就了当下会出现十常侍势力,何进势力,士族、豪强势力之间,存在着不死不休的争斗。
而他们争斗的根本,无外乎就是权势、利益。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不管是出身多么高贵的存在,都无法摆脱这世间最庸俗的东西。
“求同存异?”
卢植骤然听到这一说辞,那脸上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看向吕布说道:“奉先的意思,是让我们内部暂时放弃纷争,共同抗击这联合起来的塞外异族?”
“为什么不呢?”
吕布脸上露出倨傲的神情,声音冷然道:“眼下大将军也好,十常侍也罢,亦或者站在这背后的士族、豪强势力,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权势、利益。
当初某之所以选择背靠十常侍,而不是选择投效到士族、豪强势力门下,最为重要的一点,只是某这个人习惯站着说话,不想跪地说话。
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豪强势力,习惯了自己的那一套,当然汉室现在默认的也是这一套,毕竟汉室绝大多数的资源,都牢牢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但子干公需要明白一个前提,汉室若是太平,他们可以按照原有的规则行事,可一旦异族势力侵掠进来,那么汉室必将陷入乱世之中,到时性情残暴的异族势力,可不会像某表现的那般温和。
所以在这一点上,十常侍,大将军,包括士族、豪强势力,他们之间的利益点,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
卢植震惊的看向吕布,这番言论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以至于他此刻的内心非常震撼,卢植从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人能将汉室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洞察的这般透彻。
沉吟片刻,卢植回道:“奉先,此事本帅需细细思量一番。”
吕布低首道:“还请子干公早做决断,毕竟现在这拓跋焘、耶律阿保机,不会再给我汉室太多的时间。”
言罢,吕布便器宇轩昂的走出帅帐,眼下乱局已经形成,自己必须要尽可能的筹谋应对之策。
“主公。”在帅帐外等候的贾诩,此时走上前道:“当前幽并边陲突发状况,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单靠美稷一域的支持,恐我军无力承受这样的战事,必须要想办法进行破局才行,否则即便这一仗打赢了,我军麾下也会损失惨重。”
吕布冷然道:“文和,你即刻谴派麾下玄武卫,将幽并边陲的情况,分别告知雁门郡守张奉、西河郡守赵孟,若是他们不想丢掉现有的既得利益,就尽快将各县招募的青壮,移送到我军麾下。
另派人前去雒阳城,将本侯一会儿写好的密信,送到张让手中,就告诉他幽并边陲危局骤现,想要确保汉室稳定,就尽快为本侯提供大量的军械,否则一旦塞外异族攻打进来,大家都等着身处乱世之中吧!
与此同时,将幽并边陲的乱局,以最快的速度在雒阳城,在司隶一带,乃至汉室其他地方宣播开来,本侯倒是想要看看,这些士族、豪强势力,到底会作何选择!”
幽并边陲的局势变幻,使得吕布没有心思在,与汉室的诸方势力斡旋。
如果说想要抵御住,即将联合的塞外异族联军,那么就需要各方势力联合在一起,否则单靠一部势力进行抵御,或许短时间内能够抵抗住,可时间一旦延长,那必然会发生新的变故。
“喏!”贾诩当即垂首一礼道。
看着离去的贾诩,神情冷然的吕布,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