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车骑将军,此事是否有些不妥?”
蹇硕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善的神情,眉头紧蹙起来,双眸盯向皇甫嵩,那尖细的嗓音,此时在帅帐内响起。
“此番陛下的诏命,是让平叛大军,尽快赶赴幽州边关,对席卷我汉室边郡的契丹异族,展开最大力度的围剿。
目下我平叛大军,规模达到十二万之巨,仆不知左车骑将军,为何临战之际,却生出了胆怯?”
聚集在帐内的众将,当听闻蹇硕所讲,超过半数的武将、英才,眉头微蹙起来,神情甚至出现一丝凝重。
坏了。
怎把这个阉宦忽略了。
作为刘宏定下的平叛大军,皇甫嵩乃指挥大将,全面负责幽州边境平叛事宜。
然为了起到制衡作用,这西园新军的上军校尉蹇硕,被任命为指挥副将,协助皇甫嵩平叛事宜。
蹇硕此人,自以为在汉宫内,是出了名的悍勇者,所以对自己的能力,那向来也是非常的自信。
只是懂得几分拳脚,那并不代表着能打好仗。
毕竟两军交战,比拼的可不是麾下将士的那股莽劲。
其依靠的是双方主将,合理的利用地形排兵布阵,在不断地试探中,寻找敌军露出的破绽,并对其发动致命一击,进而获取最终的胜利。
倘若行军打仗,只靠双方武将阵前斗将,便能左右最终战争的胜算,那未免有些太过于儿戏了吧?!
可似这样的情况,就是蹇硕心中所想。
目下平叛大军,已经聚集了这么多将士,即便来犯的契丹大军,已经攻占了幽州多处边郡。
只要让麾下将士一拥而上,一人一拳,那也能横推这猖獗的契丹大军,最终获得平叛之战的胜利!
皇甫嵩冷然道:“上军校尉,此番我平叛大军麾下,虽说聚集了十二万众将士,并且这个数字,还会不断地向上增长。
可这其中多部分将士,都是新募之士,此前从未经历过训练,甚至连战阵的排列,都没有理清楚头绪。
贸然对失陷的地方,对契丹异族发动进攻,恐会被敌军抓住机会,进而造成我军麾下重创!”
对身边这位什么都不会,只懂莽夫做派的指挥副将,皇甫嵩很是头痛,但当初考虑到不再生事端,所以就未曾多说其他。
毕竟上军校尉蹇硕,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若自己一意孤行,不准其随军前来,恐平叛事宜,又将换做他人来做。
为了汉室社稷,皇甫嵩只能隐忍不发。
可是这一路上赶来,蹇硕这个细皮嫩肉的阉宦,却总是会闹出种种事宜,对待这些事情,皇甫嵩都忍下了。
毕竟目下的幽州局势动荡,必须要尽快领军赶来,因此皇甫嵩并未多说其他。
可如今自己召集平叛大军麾下众将,商讨彻底解决幽州异族叛乱一事,并根据多年领军经验,做出了最为稳妥的部署。
这该死的蹇硕,却又冒出头了。
蹇硕不以为然道:“左车骑将军,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我平叛大军麾下将士众多,更聚集有这么多良将。纵使被敌军抓住机会,我军即便会损失惨重,那契丹异族也定会被我军歼灭,既然来到平叛大军的麾下,那就应有随时战死的觉悟。
倘若连这么一点觉悟都没有,那要他们干什么?难道就白白的消耗粮食吗?我汉室还没有富裕到这种地步。”
蹇硕此言一出,引得帐内多数武将、英才,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怒目圆睁的看向不以为然的蹇硕。
直娘贼的!
你这阉宦,把老子们当什么看了?!
难道那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吗?
帅帐之内,气氛立时变得压抑起来。
尽管说出现这样的情况,蹇硕多少有些心惊,这同样使得他心中涌出怒意,当即低声喝道:“尔等想干什么?难不成也想学契丹异族造反不成?!”
“直娘贼的,你这阉宦……”脾气火爆的张飞,当即忍不住了,环眼怒张,指向蹇硕便破口大骂道。
“三弟,不得鲁莽!”
一旁的刘备,见自家三弟这般,当即便一拉欲上前的张飞,低声对其喝道。
也是受张飞的影响,帐内聚集的众将,那皆怒视蹇硕,这此起彼伏爆发出来的势,震得蹇硕心惊不已。
“肃静!”
皇甫嵩冷哼一声,旋即便看向蹇硕道:“上军校尉,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本帅既然做出这样的决断,那自有本帅的意图。
目下契丹异族所占之地,境内地势复杂,且有大片辽泽盘踞,既然我汉室英杰,愿为汉室社稷,贡献自己的力量。
那本帅就必须要对他们负责,今日上军校尉之言,这是第一次,同样也是最后一次,倘若再让本帅听到此等言论,当军法从事!”
作为汉室名将,皇甫嵩亦有着自己的脾气,似蹇硕方才所讲,那简直就是触了兵家大忌。
为将者,不把麾下将士的身家性命放在眼中,那谁敢为之卖命?
似这样的言论,别说皇甫嵩听不下去。
就连袁绍、曹操、孙坚、韩馥、臧洪、沮授、田丰、公孙瓒、张超、崔均等一应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