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匈奴中郎将,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谷蠡王乌利,面色阴沉的看向吕布,一字一句的顿道,“你口中的这些汉奴,都是我南匈奴各部落的财富,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我们把他们全部都放了?”
南匈奴作为游牧民族,虽说内附汉室已经有很长的时间,这也使得他们形成了半游牧、半农耕的形式。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得他们各部落麾下的汉奴,成为了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
相比较于其他族群的奴隶,那些汉奴吃苦耐劳,关键任劳任怨,不会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反叛。
不管是放牧也好,还是农耕也好,那都是南匈奴各部落主要劳动力。
吕布一张口,就让他们南匈奴各部落,将麾下的全部汉奴,都送到这护匈奴中郎将驻地,这不是摆明了想削弱他们吗?
就谷蠡王乌利所掌握的情况,整个南匈奴部落麾下,单单是汉奴就有二十多万,其中男性壮奴就有七万余众。
吕布猛然间从王座上站起,身上散发出凌厉的势,目光如炬的盯向谷蠡王乌利,面露煞气的说道:“凭什么?就凭本将曾率部迎战过数倍于己的鲜卑强骑。”
“这塞外向来是以强者为尊,本将既然敢讲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本将有实力,灭掉所有不听话的存在。”
“不要以为你们南匈奴,早已内附我们汉室,就认为本将没办法惩治你们,本将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次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在自己麾下暗藏汉奴,本将定率部将他们全部灭杀!”
吕布这番话讲出来以后,让谷蠡王乌利被震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到底是怎样强大的男人,怎么会散发出这般凌厉的煞气。
在他的目光之下,只觉得自己会被随时斩杀。
尤其是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在讲完这些的时候,随行前来的这六名汉人,亦迸发出强大的煞气。
谷蠡王乌利也算是见识过强者,但是像眼前这些强者,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愧是主公,单单是自身散发出的气势,就震慑住这些南匈奴贵族。”一旁静坐的贾诩,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后,心中忍不住感慨起来。
吕布迸发出的强大威慑,使得在场的南匈奴贵族,无不感到惊怵,即便是最跋扈的须卜骨都侯,也没有敢讲出一言。
此时的羌渠单于,呆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对他产生终身心理阴影的男人。
上一任护匈奴中郎将张脩。
那个将他扶持上南匈奴的男人。
可对于张脩,羌渠单于的内心充满了惧怕。
如果说有可能的话,羌渠情愿不做这个南匈奴单于,也不愿见到护匈奴中郎将张脩,因为那种日夜处于煎熬中的状态,使得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对于羌渠单于的变化,在场的众人无人知晓,虽说吕布觉察到了羌渠单于的情绪变化,但他对此并没有管顾。
对吕布来说,此次前来美稷城南匈奴王帐,就是为了驯服眼前这群桀骜不驯的南匈奴贵族。
如果说想要将南匈奴骑兵,成为其麾下的义从骑兵,就必须要设法威慑南匈奴贵族,毕竟南匈奴内部奉行的是奴隶制,一切皆听从高层贵族的号令。
吕布看着被自己威慑的南匈奴贵族,脸上露出几分狞笑,眸中闪烁着精芒,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另外,塞外之地出现强大的异族势力,为确保我汉室并州边关稳定,从即刻起你们南匈奴,被本将征召两万义从骑兵。”
“平日里本将不会征召这些义从骑兵,可一旦爆发战争,本将会根据战场情况,向你们南匈奴征召相应的义从骑兵,倘若到时你们南匈奴未配备足够的义从骑兵,本将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汉骑的威力!”
该表现出来的威慑,吕布已经全部表现出来,想要彻底驯服桀骜不驯的南匈奴,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途要走。
吕布那噬人心扉的目光,盯着在场的南匈奴贵族,这使得右贤王于夫罗、谷蠡王乌利、须卜骨都侯他们,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作为南匈奴内部最尊贵的存在,右贤王于夫罗、谷蠡王乌利、须卜骨都侯他们,根本就不敢与吕布直视。
吕布缓步走到羌渠单于的身边,看着已经失神的羌渠单于,吕布脸上露出几分冷然的笑容,轻拍羌渠单于的肩膀道:“羌渠,本将知道在你的心中,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如果说你不想再经历那段不好的经历,就按照本将所说的来办,否则某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羌渠单于在听到这里,身体不受控制的猛然一颤,那带有惧意的双眸,看向精芒四射的吕布,几乎是停顿了半秒的时间,羌渠单于就不受控制的低下了脑袋。
看着羌渠单于的表现,吕布心中很清楚,这是上一任护匈奴中郎将张脩,给他留下的心理创伤。
对于这样的情况,吕布并没有当众挑明,一个内心深处懂得惧怕的南匈奴单于,要强过只懂得狂暴的南匈奴单于。
依照着吕布内心的真实想法,羌渠单于的悲惨命运,在他这里就要被改写,似须卜骨都侯,被拥立为南匈奴单于的历史,在这一刻已然彻底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