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我的童年玩伴杰克和珍妮特真的结婚了。
不止结婚，他们甚至有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一双蓝眼睛正好奇又天真地打量我。
他继承了珍妮特的美貌,五官轮廓柔和,那双眼睛又分明带了点杰克的影子。我想欺骗自己这是迪克他们开的一个玩笑都做不到。
“按照辈分,”我对我们三人的家家酒游戏印象深刻,“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姐弟？”
“不用给提姆凭空涨辈分。”迪克说,表情有一丝狰狞的扭曲。
他带着茫然与疲惫问杰森，“我不是说了不方便见面,不让他进来吗？”
“不是我开的门,别诬赖我。”杰森看上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像傻子吗？”
事实上没人给提姆开门,韦恩庄园大门的门铃响起时，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布鲁斯身上。
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和年龄实在不适合见客,所以迪克过去礼貌地回绝了他。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我们的院子里，和杰森站在一起。
据杰森所说，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孩试图穿过德雷克庄园与韦恩庄园之间的那片山林,从侧面入侵。
杰森在他闯进韦恩庄园前拦住了他,他把他拎进来纯粹是因为提姆说了些不得了的话。
至于是什么不得了的话，他没说。倒是提姆围着我和布鲁斯走了几圈,念念有词。
“现在招待他怎么看怎么不好吧？”迪克有些崩溃地扯扯头发,我很担心他会把自己拽秃。
杰森摊开手,“他说——蝙蝠侠。”
蝙蝠人？什么蝙蝠人？
未来哥谭出现了一个以蝙蝠人为主打招牌的新IP吗？类似于米老鼠唐老鸭之类的？
迪克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他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满脸乖巧坐在旁边的提姆。
提姆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我很崇拜蝙蝠侠与罗宾……罗宾。”他对着迪克点点头。
知更鸟,蝙蝠人和知更鸟,这是某个新的艺人组合吗？
提姆文文静静道,“我是你的粉丝，有些动作只有你能做。”
“哦，粉丝。”杰森冷笑一声，显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成功被提姆分化战线。
迪克惊慌失措地猛抽一口气，垂死挣扎道，“这个玩笑吓到我了。”
提姆的眼睛弯了弯，迪克就要哽咽了。他用了一个不那么粗暴的方法把提姆拉进房间里，杰森紧随其后，卡珊关上房门。
现在只有我和布鲁斯留在客厅里。我对着他展露我的疑惑，“你和迪克……你们以后是搭档的脱口秀艺人吗？”
布鲁斯若有所思，“不是……不，”他改口道，“说不定性质差不多。”
真的吗，亿万富翁和自己的养子组队说脱口秀？
难道未来的我是因为他风趣幽默会讲笑话才和他结婚的吗？
岁月的改变未免也太强大了。
关于布鲁斯未来和迪克搭档哪档节目这件事，终究会成为十六岁的我一个无聊的猜想。
提姆过来的当天晚上，迪克就把我们带到韦恩庄园下的秘密洞穴。脱口秀艺人可不会在自己家地下挖洞放电脑，我们家的电脑房未免太宽敞了点。
我反复向迪克确认，“这就结束了吧，不会把我变成六十六岁八十六岁的老奶奶吧？”
迪克瞪着一双因为熬夜挂着黑眼圈的眼睛讪笑，“不会，相信我。”
布鲁斯把手伸过来，“你要是害怕，可以拉着我的手。”
我隐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没有客气，我伸手把他的手臂抱紧，对迪克严肃道，“来吧，我不害怕。”
杰森打了一个响指，激光又一次吞噬了我们。
……
……
我是露西尔·克兰，一个英年早婚的倒霉美女。养子养女如同地里的萝卜挨个嗖嗖冒出来。结婚对象果不其然从八岁到十六岁，在惹我生气上没有任何区别。
不，他实际上到了二十九岁也没有任何进步，甚至惹恼人的本事随着岁月的增长愈发熟练。
“你八岁的时候差点拽掉我的一颗袖扣。”布鲁斯说，脸色平静，仿佛自己不是在翻一个六岁小孩的旧账。
我不满地指责，“你八岁的时候还拿我当空气呢。”
我趴到他的背上，企图用体重制裁他。没有制裁成功也没关系，这证明我身轻如燕，今晚的晚餐可以再吃多一点。
“没有拿你当空气。”布鲁斯说，“八岁和十六岁，都没有。”
“哦，”我点头，“你要说你害羞了吗，没有看到你脸红。”
他瞥我一眼，目光放回到手机上。
我注意到他正在听一个录音，右耳带着一枚蓝牙耳机。
我摘掉他的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
“……会把你的一切放在心上，用行动证明一切而不是嘴上花花的人……这很正常，你们要嘲笑我吗？”
……
Fuckylife.
我劈手抢过他的手机，拼命戳着屏幕删掉罪证。布鲁斯嘴角露出一个微小但十分得意的笑容，“我上传云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