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手里端了一杯红酒,还以为她会直接泼上来呢。”“也不用期待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在看戏,我会记仇的。”布鲁斯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带了点抱怨的语气,“在现任面前随意谈论前任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所以我不会和你谈我们之间的八卦的。”
只听这句话,我几乎要以为我们真的处在热恋之中了。我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不用客气,等到我的前男友过来找你麻烦的时候,我会帮你说话的。”
他露出一个假笑,往我碟子里加了一颗樱桃。
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喜欢在这类晚宴上迟到,因为真的很无聊。一群一年说不了三句话的富家子弟凑在一块商业互吹,顺便隐晦地秀一下自己昂贵的高定礼服和古董跑车。全场唯一值得期待的只有自主用餐的甜点台,可惜不能多吃,不然礼服上会鼓出小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恢复了上辈子记忆的缘故,我打量四周,总觉得有地方不对。
我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源自何处,总有会发生什么不好事情的奇怪预感。
我用叉子刮掉盘里最后一点奶油,对布鲁斯说,“我觉得有点无聊了,要不我们走吧?”
布鲁斯似乎有所察觉,他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碟子,眉头微皱,“我也这么觉得。”他嘴上应和我,眼神却凌厉地扫过宴会大厅。
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这场对于哥谭上流社会奢靡又稀松平常的晚宴与平时并无差别。
然而布鲁斯肯定是察觉到了我观测不到的事物,他的目光变成一把出鞘的刀,伸手攥住我的手腕,“你先待在这里,我……”
他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黑暗席卷了金碧辉煌的大厅,惊恐的尖叫将他剩下半截话吞没。
一瞬间视觉的丧失令我心头一跳,心脏在胸腔里惴惴狂跳起来。
所幸那只有力的手还握在我的手腕上,一条胳膊虚虚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半扣在怀里,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堆叠的脚步声藏进不堪的混乱里,这下我也意识到事情不妙。
我克制不住自己,抓住布鲁斯的衣袖,朝距离自己最近的人汲取安全感,“恐.怖.袭击?”
布鲁斯的声音里透出凝重,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不要出声,不要和他们对视,等待救援。”
说完,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肩上,扶着我躲到墙边。我隐约听到类似于键盘敲打的声音。
这里为什么会有键盘?
没等布鲁斯松手,灯光再次亮起,在场所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鹅愣愣地看着围堵住大厅大门的人。
第一个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枪。
赶在尖叫再次想起前,领头的人高举手臂,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三声沉闷的枪响掐断了人们喉咙里恐惧的叫声。
“安静——”他宣布道,“全部抱头蹲下,不要试图搞小动作!”
在场所有人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整齐划一过,像秋日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倒下。
领头的人露出不屑又满意的蔑笑,他招招手,手下扛来一个铁皮盒放到他面前。
他一脚踩在铁皮盒上,鲨鱼似地咧嘴,“哥谭居民们,你们应该对这个东西很熟悉了吧。”
他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铁皮盒,里面装的是炸.弹。
不止我,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一点,脸色变得惨白。有胆小一点的女士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声。
领头人满意地扫视一圈,指挥手下将我们尽量驱赶到一起,像一群衣着华丽的待宰的羔羊。
他随意在我们中挑出一个人,“把你的手机给我。”
被选中的幸运儿脸色煞白,颤巍巍地把手里的手机递给手下,送到领头人手里。
他打了一个电话,“哥谭警察局?喔,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不保证这群有钱人的死活。”
他危险地咧嘴,“去请救兵吧,去求那只会飞的老鼠,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等着他。”
他的目的是蝙蝠侠。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去看布鲁斯的脸。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不妙预感的由来。我居然忘了哥谭就是如此和和谐友爱沾不上边的城市。
问题来了,现在正牌蝙蝠侠正抱着脑袋蹲在我旁边,我们上哪里再去找一个蝙蝠侠来满足领头人的小小心愿?
去亚马逊给他网购一个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