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村不请自来的那人,看到这席面上的菜,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眼睛却是晶亮的。
他筷子伸的老长了,将自己喜欢吃的菜夹了个冒尖,一点也不考虑旁人。
和他同桌吃饭的人,都是满脸嫌弃的神色。
有位妇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说了一句,“我说,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别人也要吃呢!”
那花溪村的人却不甚在意的夹了一筷子菜,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咀嚼。
他口齿不清晰的说道,“我又没有拦着谁,你们想吃,自己夹便是了。”
“难不成,还要我帮你们夹不成?”
“像你们这样的,要不是跟着城主,怕是逃荒路上都活不下来,这么磨磨蹭蹭的,怕是吃屎都抢不到热乎的。”他神色不屑的说道。
那妇人是个暴脾气,当场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那花溪村的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再说一遍,也是这样。”
那妇人忍无可忍,撸起袖子便准备和这瘦高男人打一架。
但是同桌的人都在劝,“别激动!别激动!以和为贵哈!”
“今日是大强兄弟和茉娘两人的好日,咱们如果闹事,那不是找他们的晦气吗?”
所以,这一桌人俱是十分憋闷的吃着饭。
那花溪村的男人,一时又嚷嚷这酒不好喝了,大强这办事办的不靠谱。
一时又说这菜不好吃了,只是看着好看。
那妇人强压着火气,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道,“酒不好喝,你一个人喝那么多。”
“菜不好吃,你一个人吃的比猪还要多?这是什么道理。”
坐在主桌的顾安然,听见花溪村这男人聒噪,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想着今日是好日子,动武也是不吉利,她忍住了。
主桌上的其他人,脸色也越来越黑,特别是二强,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再次握紧。
当大家都希望这花溪村的瘦高个男人吃完了早点走的时候,他从椅子上起来了。
他此刻走路已经东倒西歪了,脸上也泛着红晕,一看就是喝多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着,众人都以为他要走了。
哪知,他却突然走到了顾安然的面前,用手指着顾安然的鼻子道,“城主小姑娘,你的心也忒狠了一点,而且不容人。”
本来,众人对这男人就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边缘了,又看到他对顾安然不敬,顿时忍无可忍。
大强和二强纷纷一拍桌子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若是你正儿八经的来吃满月酒的,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是我看你今日是来找事的,那我们兄弟就不客气了。”
说完,大强和二强两人齐齐起身,一左一右的架着那人,打算往外走。
那人却是不甘心的说道,“我表弟不过是提个意见,你居然就将他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赶出了镜湖城,你还不心狠吗?”
顾安然听到这里,对着大强和二强使了个眼色道,“把他放下来。”
大强和二强将那人押到了顾安然面前。
顾安然吩咐道,“去打一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很快,冷水便打来了,是顾红庆亲自去打的。
顾安然还没有吩咐他泼下去,他就将整盆水都泼在了他身上。
毕竟,他也忍了这孙子很久了。
花溪村那人,被冷水一激,登时清醒了一些,不过神色依旧忿忿不平。
顾安然问,“你表弟是谁?”
那人仰着头道,“锣鼓村的王六,前些时日不是被你赶走了吗?他现在想回来,你就不能开恩,让他回来吗?他知道错了。”
顾安然冷笑了一声,她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回带人去城主府闹的那领头人。
她神色冰冷道,“让他回来是不可能的,但我看你们兄弟情深,我这镜湖城不好留你了,你也去那溪谷寨去陪他吧。”
顾安然话音才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便由一个年轻妇人扶着过来了。
她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儿子,当即便颤颤巍巍的上前,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两耳光。
“你这个孽障,喝醉了酒又在外头胡言乱语了吧?你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气的直喘着粗气说道。
这时候,顾红庆说了一句,“别等回去啊,要收拾就现在收拾,您要是收拾不了,咱们还可以帮忙。”
老太太看了顾红庆一眼,又抱歉的看着大强道,“这后生啊,我这小儿子不懂事,今日打扰你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跪下!”
那酒鬼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凭什么跪下?我又没说错,她就是心狠!”
老太太一听这话,拐杖不偏不倚,重重的敲打在自己儿子的后腿弯上。
那人吃痛,膝盖一弯便跪下了。
紧接着,老太太的拐杖,不要钱似的,不住的往自己儿子的后背打。
那酒鬼被人按住了,根本挣脱不得。
没多久,他的后背便开始沁血了,她媳妇心疼的直抹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