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眸底冷极了,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掐了个诀,召唤咒枷。
清青脖子上的咒枷得到指令,扯着清青的整个身子从床上飞起来,狠狠摔落在战神的脚边。
他就是要折磨她,羞辱她,降服她。
惨啊……
清青这副饥寒交迫的身体,哪经得住摔呀?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的闷哼一声半天爬起不来。
战神垂眸看着趴伏在自己脚下的女人,他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几分玩味的口气说:“两万年前,这里住过狻猊,我就是在这间密室中将它驯服的。你若是学乖了,在司战宫里做一条好狗也不错!”
清青支撑着身子爬起来,盯着战神的眼睛,她眸中那一汪明亮的潭水已经结成坚冰,冷笑点点头。
“好!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清青虽是跪着,却倔强的扬起脸,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厉声质问:“你从人间追我到鬼界,又把我带入天庭,带入你府邸,带入你寝殿!然后呢?你还想干什么?你追我一直追到南天门!我是狗?那你整日追在一条的狗屁股后面跑,你又算什么东西?”
“嚓”一道金光带着寒芒凭空出现,随即刺进了清青的胸口,血花四溅。
那是战神征战杀戮时的法器——绝命,他盛怒之下,用绝命剑刺进她的胸膛,力量之大竟把她直接钉在后面的墙上。
多少妖魔巨兽都死在这柄剑下,清青只是一个毫无法术的鬼身,被绝命剑刺穿,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并没有很痛苦。
寂静中,只剩战神的怒气,杀她就如同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此刻她死了,可他胸中的一腔恼怒仍没有消除。她虽可恨可气,但若是乖巧时也挺有趣。他将她囚于此处就是想要驯服,把她变得和狻猊一样顺从。可是自己刚刚怎么失控了?因为她的几句冷嘲热讽就把她杀了?
战神望着被钉在对面墙上的清青,有那么一刻的后悔。他收回绝命,看着清青纤软的身子倒落在地上,胸口处嫣红一片。
哼!找死!不知死活的东西!
战神拂袖而去,可是到门边时又放慢了脚步,若是马上施救,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救不救她?
不知不觉的停下脚步,一生征杀无数的战神,竟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回眸望向清青的身影,冷哼一声,不救!她三番五次的顶撞主神,早就该死!自己是看在狻猊的面子上留她一命,她不知感恩,还敢蓄谋逃走,自己一再宽容,她今日仍旧死性难改!若再容她,威严法度何存?
心里想着不救,可是脚下却不听使唤,不自觉得往回走了几步。哎,先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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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赌气般的把清青拎起来扔到石床上,这女人轻的像一片羽毛似的,软绵绵的样子倒比刚才讨喜多了。看看剑伤,不知为何刚才自己出剑时,竟然下意识的避开要害,没有刺中她的心口,哎,原来自己也有手软的时候!
她没死,算她命大!这次就饶她一命,哼!若有下次,他绝不会手软!
心理建设,这个结论让战神很满意,忽然就轻松了,再未停留,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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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剑疾厉,威力无限,若是一剑毙命,并不觉痛,可是战神偏偏留下仙泽护住清青的元神。
三日后,清青慢慢恢复了意识,那种刻骨铭心之痛排山倒海而来,把她疼的死去活来。若是凡人还好说,干脆痛死算了,可清青偏是鬼魂,又有咒枷的限制,她想舍了这具躯壳都不能。
日夜不减的痛,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承受着煎熬,多少次疼晕过去,又痛醒过来……
清青在绝望的黑暗中,她认为这是战神的惩罚,他不肯一剑贯穿心脏,不肯让她轻松的死去,他要让她活着遭受折磨。
他太狠了!他太毒了!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到这一刻,清青终于明白传言不虚。传说他是天界最难惹的神,睚眦必报、狠戾无情。是啊!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况这女子还在人间时做过他妻子,他都能歹毒至此……
清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已经超越了恨的极限。战神是她此生最恨之人,可惜她没有能力,否则真想扒了他的皮,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是不是铁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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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确实无情!
一个活了几万岁的神!
杀罚惯了,冷酷惯了,他虽然对清青手下留情,却没有用仙法为她止痛,他很清楚她会是如何刻骨铭心的痛,他就是要让她那样痛,以后才会畏惧他,顺从他。
战神的主宰,一贯喜欢驾驭和驯服,自以为这次能够给清青一个教训,让她以后永远铭记,不敢再违逆他。
神和人有本质的不同,思想差异,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
直到第十七日时,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命人给清青送去止疼的药。
洙檀来到密室外打开门,没有天窗,也没有灯,里面很黑。
洙檀在门口呼唤:“清青姑娘……清青姑娘?这是止疼的药,我给你放门口了。上神对你宽宥,以后不可违逆上神!听见了吗?你自己过来拿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