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祁玉这么多年了,大川有时候仍然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比如现在——
他不懂他祁哥眉宇间的纠结是从而来,他们今天的拍摄不是很顺利吗?还能看粘人精吃瘪,不应该高兴吗?
他不懂,但莫名有些心慌。
…………
经过反复NG,等秦导终于喊过时,简宁意踩在地上都觉得自己在飘,有种‘如听仙乐耳暂明’的恍惚感。
明相也飘,威压去掉后疼得直抽气,要工作人员扶着才没直接跪下。
黎雨筠走过来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陪我一起熬到这么晚。”
对祖师爷来说,桑川桑禾等就是小喽喽,面对他们的围攻,只需要挥挥手,桑川桑禾等就像多米罗骨牌似的倒一片,连剑都不用拔,对手连他衣袍都碰不到一片。
黎雨筠今天没吊威亚,衣角都干干净净,和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的简宁意站在一起一比,显得简宁意更灰头土脸了。
黎雨筠再怎么说也是前辈,简宁意和明相作为今天最惨的小可怜,就算有怨气也只能憋着,明相摆摆手表示没事,人不是机器,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简宁意有点饿过头了,能撑到现在全靠肌肉记忆和刻在他DNA的敬业,现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被贺柳扶着也觉得有些眼花耳鸣,根本没听清黎雨筠在说什么,只能跟着明相点头。
看着简宁意敷衍的态度,黎雨筠唇角动了动,解释说自己是感冒了,连累他们的确是不好意思。
简宁意现在就想去吃口热的,强打起精神对黎雨筠笑笑:“黎老师,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黎雨筠脸上的笑意一僵,以为简宁意是在拐弯抹角说他耽误大家吃饭了,脸色微不可察的一沉,盯着简宁意看了几秒才笑着点头:
“是我不对,你们赶快去吃饭吧,我忘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不注重身体,经不注熬,快去吧。”
带着简宁意离开的贺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自己也不是什么老前辈,充什么老资历呢?
表面上是关心简宁意,实际上是指责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不敬业,几个小时都受不了,当谁傻听不出来呢?
简宁意走了几步,等缓过来看地面不再摇晃后就松开了贺柳,示意自己能走。
贺柳看着简宁意累得惨白的脸,满眼心疼:“也是我们之前不认识黎雨筠,不然我还以为他是故意为难你呢。”
简宁意感觉到黎雨筠今天不在状态,但也不至于往自己身上想:
“他耽误的不止我一个人,应该不是我的原因。”
原主嚣张跋扈,可咖位太低能接触到的人有限,从拍定妆照那天的情景来看,原主以往和黎雨筠也没交集,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所以简宁意肯定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都没得罪黎雨筠,而且要说惨,明相今天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两人这几个小时都在重复被吊上半空,然后被黎雨筠打飞这几个动作,谁也没比好过。
贺柳心里也清楚,但就是心疼气不过,要不是黎雨筠一直掉链子,简宁意早收工了。
今晚没简宁意的戏份,就算再饿他也控制住了自己没狼吞虎咽,吃完饭后他才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但卸完妆换衣服的时候,他又有点不好了。
简宁意早就知道原主细皮嫩肉的缺乏锻炼,但脱下戏服看着自己一身的惨样,还是有些震惊。
吊了这么久的威压,腰侧、胯|骨和大|腿|内|侧被蹭红磨破他都预料到了,也感受到了,只是大|腿|内侧的伤得比他想象中严重——
有两处地方流血了,贴身的内|裤在破皮的嫩|肉上摩擦,一动就疼。
除此之外,他反复被黎雨筠打飞,不是跌落在地就是撞在各种道具上,滚来嗑去的,手肘、肩膀、后背和膝盖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最严重的是左肩,当时重重地撞在道具假山的凸起处,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弯腰穿裤子时,简宁意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一半是累的一般是疼的,套上裤子时他在庆幸,还好自己今天穿的是工装裤,宽松的裤子不至于勒到大腿让伤上加伤。
换好衣服出门,等在门口的贺柳问怎么这么久,男女有别,简宁意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大|腿|根疼,只好强装镇定,摇头说没事。
拍戏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简宁意对此早有准备,他买了个小医药箱,他准备回房间后自己上点药清理一下。
“嗯?这是谁挂这里的?”
回到酒店贺柳看见简宁意房门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打开一看是里面是一瓶酒精一包面前,还有一小瓶活血化瘀的药油和几张创口贴。
药品都是新的没拆封,贺柳左右看了看没人,问简宁意:“你买的?”
简宁意:“……我买的怎么可能挂这里?”
袋子里除了药也没留个只言片语,完全不知道是谁挂这里的,简宁意有些疑惑:
谁知道他刚好需要这些、还这么好心给他送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