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自体变形变性的因素。”
卡维的微生物实验并不难做,只是遇到了些阻力,比如这位出现在别人嘴里的比尔罗特教授。三周前刚从瑞士苏黎世回国,直接被聘为了外科学院的副院长。
这是一位观点非常奇特的家伙。
他一方面将手术后切口溃烂命名为“创伤性发热”,非常认同卡维已经投稿的《体温计应用》。同时希望尽快普及这种医用器械,并且倡议将体温计使用在所有病人的诊治过程中。
但另一方面他又坚信创伤性发热是某些化学毒物所致,虽然重视南丁格尔的术前术后护理,也坚持定期测量病人的提问,但却坚决否定李斯特和卡维提倡的所有消毒剂。
更为奇怪的是,他在看了卡维的显微镜后竟然还质疑起了微生物的多样性......“比尔罗特教授的观点确实新奇,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谁主张谁举证。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观点,现在该轮到他了。”卡维说道,“不过从现有的实验结论来看,球菌永远是球菌,杆菌永远是杆菌,产褥杀手链球菌也一直都是链球菌。”
对于这个观点,现场分成了两派,但对于开头的“第一句话”,所有人都持反对观点。
“我个人还是认为卡维先生的观点更新奇。”
“我虽然赞同微生物有多样性,但如此繁杂的微生物,如此复杂的致病性,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就因为不敢想,所以我还是更赞同比尔罗特教授的想法,细菌确实会在某一条件下发生改变。”
“这应该是近期维也纳医学期刊上最火热的议题了吧,还吸引了许多国外的医学界的关注......”
卡维靠着转移注意力,成功把输尿管+膀胱修补术的经验瞒了过去。本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等时间一到,大家就会上观众席继续观看瓦特曼的手术。
谁知道瓦特曼一早到了手术剧场,见休息室竟然没人就先来手术区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一旁的关腹还没完全结束,卡维却已经站在了所有人的中心位置。即视感太强,让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的几台剖宫产:“怎么了?前一台不该是奥尔吉的剖宫产么?”
“瓦特曼院长,您来了。”
“院长,晚上好。”
所有人都看向瓦特曼,毕恭毕敬地颔首欠身,然后讲述了刚才的手术经过。
“碰伤了膀胱?还断了输尿管?”瓦特曼看向奥尔吉,“我就让你多休息几个月,仓促上台会出纰漏的。”
“是盆腔黏连太严重了。”希尔斯用石炭酸给农妇擦完了肚子,解释道,“切除子宫时周围解剖结构非常混乱,根本分不清。”
瓦特曼并不在意并发症出现的原因,很快略过了这些解释,看向卡维说道:“先是子宫切除,然后是输尿管缝合重建,再外加一个膀胱修补......卡维医生,你又是哪儿学来的这套东西?”
卡维笑了笑:“是我那位父亲.....”
“又是你父亲?”
“不不,这次不是父亲,是父亲的朋友。”卡维解释道,“一位叫古斯塔夫的德国医生,他非常擅长盆腔手术,包括肾脏、剖宫产、输尿管和膀胱。我父亲和他一直都是朋友,我也经常看他们一起手术。”【3】
如果只是偶尔用一用这种理由,在场那些医生还能相信。
可卡维用了太多次了,相信他的人越来越少。现在搬出了一个全新的人物,无非就是想要转移一下火力,可惜真正能起的效果非常小。
比起父亲或者某位外科朋友的教学方法,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卡维的外科天赋使然。
没有极佳的外科天赋,就算再厉害的孩子,也没可能在短时间里学会那么多复杂手术。
“世界外科的中心原来一直都在伦巴第。”
“是啊,以前都没觉得,现在细想想还是自己狭隘了。”
“伦巴第地区竟然没有一所像样的医学院,实在可惜。”
调侃声不绝于耳,卡维索性选择了躺平:“确实可惜了,如此土地竟然被意大利人抢了回去。如果我是帝国将军,必然要带上部队重新夺回这片土地!”
又一次不错的注意力转移,场内开始讨论起了最近的普奥备战,很快就把卡维给摘了出去。
不过瓦特曼对战争毫无兴趣,对于伊格纳茨应邀前往军政处的工作也是嗤之以鼻。当然,他是外科学院的会长,有恃才傲物的本钱,伊格纳茨还欠了些火候,而卡维就欠得更多了。
“你怎么聊着聊着又说到备战了,看看他们一个个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瓦特曼也抽身出来,拉着卡维的手说道,“还是聊聊手术吧。”
“还聊???”
“不是刚才那台,是我的。”瓦特曼非常兴奋,“不过这台临时换上场的修补术确实漂亮,足够进例会报告单了。没想到才过去不到两个月,之前惊为天人的剖宫产已经到了没办法进手术例会的地步,真得好好谢谢你啊。”
手术例会一季度一次,等到下次例会开场,剖宫产就算没有普及到所有医院,这三个月的手术量也足够抹平手术的难度。
“这场能进例会也不错,至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