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凉在心里呸了一声,喜怒无常的男人。一会儿抱着她亲来亲去,一会儿又连靠近一点都不行,等将来回到现实世界,她一定要发一篇万字长文吐槽他。
可是要回家就得攻略这个男人,所以不能讨厌他。
清水凉认真细致地用目光摩挲着男人精致、冰冷、又带着点碎月光似的脸庞,还有那双雪夜深林般的暗绿眼瞳。
好像是嫌弃她盯得太久了,男人蹙起眉头,半转过身背对她,柔软的银发拂了她满脸的冷香。
太甜美的好看了。
她又可以了。
刚准备再缠上去,想到他手里的枪,清水凉动作顿住,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点。
就一点点,他应该察觉不到吧?
不知道琴酒这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反正清水凉是睡得挺好。没有比身旁睡了个琴酒更让人安心的了,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能成功将她暗杀。
所以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清水凉胸腔里顿时涨满了怒气。
她凶狠地按下接听键,“谁?”
对面沉默了下,“……这是琴酒的手机吧?”
是贝尔摩德的声音。
“对,没错。有什么事?”
贝尔摩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满,“是黑樱桃吗?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她意有所指地暧.昧地问。
然而刚睡醒,被起床气攻占了大脑的清水凉完全没听出来,她冷哼一声,抱怨道:“你还知道啊,这才几点就打电话?我昨晚很累的,都没休息好。”
她可是在东京湾冰冷的海水里带着个小孩子游了那么久啊!
“抱歉抱歉,那我过会儿再打来……”
“不用,有什么事说吧。”琴酒从清水凉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用枕头把扑上来的清水凉闷在床上。
“难怪你那时候总是拒绝我,原来是喜欢黑樱桃这种类型啊。她确实漂亮得别有风味,但是只看身材的话,我们可是不相上下,要不要……”
琴酒打断她,“说正事。”
一只手被手铐连着行动不便,到底让清水凉从枕头下挣出来了。毛茸茸的黑色乱发里探出张白皙的脸,被枕头闷出朝霞似的一片红。
她咬牙切齿地扑向琴酒,后者拿枪抵着她的腰也没用。再怎么说她也是和琴酒一个层级的王牌杀手,琴酒拿枪威胁威胁她还成,要杀她是万万不可能。
她也以牙还牙地拿枕头去闷琴酒。
“组织派给了皮斯可一个任务,你也知道那老家伙没什么本事,所以想拜托你去帮他一把。”
贝尔摩德说完了一会儿,才在手机通话里床板吱呀的背景音里听到琴酒一声闷闷的“知道了”,然后是黑樱桃喘着气的叫喊,“你能不能别用这东西硌我的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贝尔摩德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琴酒是个性.冷淡的男人,结果是闷骚吗?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真可惜,很想尝尝味道呢。”
另一边,两人终于结束了枕头大战。
清水凉用一枚发卡三两下撬开手铐的锁,冷着脸,“自己关上门,我要接着睡觉。”
琴酒阴鸷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
“……滚开。”
清水凉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压着男人银色长发的发尾,顺着发尾往上看,他脑袋上的白毛也在刚刚的枕头大战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有点像只炸毛的鸭子。
清水凉感觉自己的艺术细胞动了动,她移开手臂捏着下巴说:“我感觉到一张艳惊四座的传世名画即将在我手下诞生。”
琴酒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还会画画?”
清水凉哼了声,“伏特加可是管我叫大师。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正在跟一位未来的艺术新星说话,你的态度应该更尊敬更谦卑。”
更尊敬更谦卑的琴酒甩上屋门离开了。
清水凉打了个哈欠,重新倒回床上,她刚把被子卷好准备睡回笼觉,衣帽柜的柜门忽然开了,里面滚出一团东西。
清水凉立马掏出床头暗格里的枪对准那团东西,冷声喝道:“谁?”
憋了一晚上的江户川柯南:“……”
“欸?柯南你怎么在这里?——哦,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吗?好辛苦啊。抱歉,忘记你了。”
柯南:你给我道歉得更有感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