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弘抿唇一笑,“好吧,等我们战场上和他遭遇,老伯再好好给他相一面如何?”。
吴秀才也捋着胡须点头,“老夫早有此念,若此人真有将帅之才,吾原将其说服,归顺与主公”。
叶弘闻言,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归顺我?那不可能的,他是开国之君”。
不过叶弘也想要趁机测试一下吴秀才识人眼光,若老秀才真得可以看出石勒日后可以做皇帝。
那么叶弘就相信吴秀才称呼自己为天下公主言词,不然叶弘只能将吴秀才列为一个高等大忽悠的行列了。
刚交谈几句,叶弘便听到县衙外面吵闹非常,于是便和吴秀才一起走出办公署,来到大院内。
此时一个个被黑色布袋罩着脑袋人被捆绑在院落内,接着数十个新兵,齐齐朝着叶弘和吴秀才行礼,那是后世标准军礼。
他们齐齐喝令,“启禀县尉大人,青邙山剿匪头目二十三人,都在这里,请县尉大人过目”。
闻言,叶弘和吴秀才彼此纷纷侧目,他们也没想到区区几日,他们竟然把青邙山二十三个山头都给剿灭了。
吴秀才愕然走向其中一个黑布袋,伸手揭开,看到一张凶狠疤痕脸。他就是青邙山二十三山头大头目,疤脸。接着吴秀才又揭开一个,这一张张面孔,他都无比熟悉,因为早年他都遭遇过这些人追杀过。
逐一验看之后,吴秀才冲着叶弘微微点头。叶弘这才长吁一口气道,“将士们辛苦了,今日我在庾家酒楼为你们接风庆功”。
闻言,众将士却一脸凝重道,“县尉大人,我们还不想邀功,我们想要加入西侧战场,建功立业”。
叶弘狐疑眼神扫向新兵将领,他可是县衙老人了。那个将领急忙跨前一步,“三四路新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县尉大人,就让我们去细线作战吧”。
叶弘沉默少许,才转向吴秀才问,“老伯你怎么看”。
吴秀才沉默少许,“军心可用,但这细线窘况十分复杂,不可和异族人决战蛮力,应该细细策划一番”。
叶弘也赞同点头,“好吧,就劳烦秀才老伯劳心为细线兄弟策划一番”。
接着几个队长和头领也一起进入县衙内。
经过数个时辰军略指示后,几个新兵将领都斗志荡漾走出了县衙,接着这一路新军也朝着西线开赴。
离开城西数十里,几颗硕大热气球缓慢升空,他们就像是空中堡垒,可以监视百里之外羌族人动向。
除此之外,还有一辆辆蒙着黑布的小木轮车,他们也神神秘秘跟随着士兵向西移动着。
整个安邑县西,此时已经成为一片肃杀之地。
铿锵战甲声,还有嘹亮军歌,时不时回荡在原野上空。
叶弘此时便站在其中一个热气球上,他手持千里镜,朝着羌族人边界俯瞰下去。
借助于千里镜,他几乎可以看清楚羌族人阵营内每一个人面部表情。
只是叶弘心思完全不再他们身上,而是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叫做石勒小娃娃。
就在叶弘搜遍整座军营都未找到一个像石勒的,就在叶弘刚要准备收回千里镜时,忽得一群人引起了他注意力。
那是行走在草料和军马堆里的人,他们穿着并非是战甲,而是汉族服饰。尤其是为首那个小个子,长得面如冠玉,简直就是一个玉面书生。只是他高高隆起额骨,以及身上遒劲肌肉,还是出卖了他胡人身份。
他龙行虎步,步履间,虎虎生风,他快速翻看着草料,以及战马,时不时伸手在马背上,以及脖颈处拍打。若是见识小林夕相马术之前,也许叶弘会放过这些细节,可是眼下,他很清楚知道,这小子竟然精通相马术。
他正在挑选最好战马,还有他身后那些看似汉族服饰的军汉,其武力值惊人,尤其是当叶弘和他们眼神无意间触碰,便感受到他们眼中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气。这只有经历过战场之上千锤百炼老将才会有这种犀利眼神。
看到这一幕,叶弘已经无需猜测那个少年人身份,他就是石勒本尊无疑。于是叶弘立刻把千里镜交给了身侧吴秀才手中说,“秀才老伯,你给那少年人相相面吧”。
秀才老伯迟疑伸手接过千里镜,冲着羌族阵营内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聚焦在那个汉服少年人面上。
开始秀才老伯还表情淡然,可是不久之后,他便双手微微颤抖起来说,“怪哉,他身上怎么也有王霸之气”。
秀才老伯这一句话,瞬间便让叶弘差点给他跪了。
这鬼谷子门徒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真的可以相人命运?
叶弘惊诧盯着秀才老伯,而他却一个劲咂嘴说,“只可惜其运势只有区区几载而已,还有观其嘴唇薄,面颊略显凸出一些,此都是晚年病猝之象”。
“这也行?”叶弘又震惊了,“他竟然连石勒最终下场也看出来了”。
这让叶弘简直把秀才老伯惊为天人了。
不过接下来一段话,却又让叶弘震惊跌落谷底,“此相也有变数,或可成一代名将,替主公攻城略地也”。
叶弘差点就要咒骂他老骗子了,“他可是真正开国皇帝,想要他为自己开疆拓土,这岂不是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