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秀才早已收摊了,自此他也不会再卖油条,豆浆,而是专职为自己谋划天下。
叶弘无奈叹息一声,“我还是想你的豆浆油条多一点”。
最后叶弘转身朝着县衙走去。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县衙正堂内,苏县令以一种意蕴深长的语调反复吟诵这两句诗词。直到叶弘返回,他才恍然如梦醒,以那双三角眼盯着叶弘问,“此等诗句也是县尉亲手所赋?”。
叶弘微微扼手,冲他躬身行礼道,“都是在下一时拙作,不足挂齿”。没办法,那日叶弘实在太伤心了,尤其是小林夕是背离自己去寻找强敌,使得他一时伤感,油然而发,便在这桌面上写下半缺诗。
县令却一脸惊容道,“此还算是拙作,那其他诗词岂不都成拭秽之物?”。
“似乎这只是半缺,不知可能补全?”县令十分有兴致盯着叶弘,期待下文。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叶弘被他搅扰头痛,便随口把前面两句给背诵出来。
县令一听这两句,瞬间面色大变,他胡须都被嘴角吹的漂浮起来。
“你在映射当今主上,无有识人之能?”。
“什么?”叶弘开始还未领悟,不过后来想起做这首诗那个陈子昂,因为武则天当政时期对于文人打压,使得他有才无处施展,最终才写下那首落寞诗句。
自己将此等诗句说出来,岂不就在映衬当今晋武帝,打压文人才子吗?
一念及此,叶弘脸色也瞬间变了,他目光闪烁盯着苏县令,“这是我为思念家中娇妻所作,而苏县令如此指鹿为马行为,究竟意欲何为?”。
叶弘很清楚这就是文字狱,可大可小,若是这人上纲上线,把事情捅上去了,那么自己恐怕就要大祸临头,若是他选择息事宁人,那么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不过对于叶弘来说,绝对不会去冒险,只是一瞬间,他便下定决心,那就是除掉县令,把他尸体丢去羌族边界,就把这笔账算在劫匪身上。
这已经是捕役头目老把戏了,叶弘终于也要动用一次了。
苏县令急忙解释说,“叶兄误会,其实吾等士大夫都有此等感觉,晋武帝四处分封王侯,而士大夫却唯独不受重用,吾等自是敢怒不敢言啊”。
叶弘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苏县令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县令,已经是身具八品官吏,还觉着不受重用吗?”叶弘还是不安心,继续追问。
“叶兄有所不知,我这八品县令是如何获取?那是我用了....不说也罢....这区区八品县令不假,可是却是边陲之地,吾来此,恐怕也就是仕途终结于此了”苏县令哀叹一口气,脸上涌现出一丝悲凉之色。
看似不像作假,但叶弘还是不放心,继续逼问,“苏县令也是拥有显赫背景之人,岂能坤锁于此边陲之地?”。
苏县令摇头,“吾苏家固然是大家族,可是那都是前魏事情了,到了西晋,苏族没落气势已成,如不是吾略懂一些羌语,也不会被汝南王看上”。
汝南王司马亮?叶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相关历史记载,他是晋武帝皇叔。也就是那个开启八王之乱,第一王,司马亮。他最后结局十分凄惨,被后辈司马玮斩杀。
叶弘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小小边陲之地,一日间,竟然和两个八王之乱中最重要角色有些交集。
尤其是这个司马亮,他可不是一个庸人,而是一个无论军师武功都略有建树的人。当年若不是外戚干政,杨俊篡改了司马炎的扶政诏书,他极有可能成为辅助傻皇帝最佳人选,只可惜他司马亮还是被外戚算计了。以至于之后出现贾后干政,司马玮被调入都城行凶这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