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存对于自己再次被张栋梁当成嫌疑人一事一概不知。
他用钥匙打开了楚家的家门。
也许是听到有动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还拿着张纸巾擦嘴。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他们这个点在吃饭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原身的亲叔叔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是他们家的,而本应该住这儿的楚若存弟弟却不在。
原身叔叔楚明康,是一个高且胖的男人,楚若存站在他面前,身材显得相对纤细。
楚明康还没出声,他背后传来尖锐的女声:“谁啊!”
楚明康回头说道:“是若存回来了。”
楚明康身后的女人露了个脸,高颧骨,眉眼中有几分刻薄相:“原来是若存啊,先进来坐吧。”
楚若存笑了下:“这原本就是我家,婶婶怕是表述错了。”
这话最是不能在林晓媚面前提,她心里暗恨房子还不是自己的。
林晓媚僵着嘴角说道:“那不是住了一年多顺嘴了。”
楚若存没跟她计较住多久的事。
两口子当初借口帮忙照顾要上学的楚若临,趁着楚若存在外地上大学,就住了他家,后来嫌弃楚若存上大学的学费贵又称家里欠了外债没钱供他上学,让他自己贷款,楚若存想着自己还要照顾弟弟,就直接退了学,选择去参加练习生。
如果父母没有出意外,一家四口的家庭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楚若存进了屋,看到一个胖子正拿着一个大鸡腿啃,满嘴都是油,吃相非常不雅观,他的碗里装的都是红烧肉,看起来伙食是相当的不错。与楚明康电话里控诉他被楚若临打伤一事完全不符合,估计就额前一道如细丝般的小细痕应该就是他说的伤口,如果他再晚一点回来,这条细痕怕是要完全消失了。
“若临呢?”楚若存看着衣服乱扔的屋子,乱七八糟的,与他在手机看到的全家福里的整洁干净完全不同。
林晓媚没过脑子说道:“他天天在外面野,估计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楚若存望向楚明康,定定地看着他:“若临把堂弟打伤?伤在哪儿呢?”
楚明康知道他这个大侄子性子沉默,还容易心软,其实在电话里的意思是希望他打点钱回来,谁知道人突然回来了,他那番话就不成立了,被对方这么盯着,有几分窘迫。
“这不是两兄弟打架……”
“打破头?”楚若存重复一遍,他走向正在啃鸡腿的小孩,把他的鸡腿拿走,“受伤了就得吃素,别吃肉了。”
“我的鸡腿!楚若存,你干什么!”小胖墩相当没礼貌,且不尊重人。
“去把若临找回来,鸡腿就还给你。”楚若存说道。
“凭什么!”小胖墩怒气腾腾,说着就要挥手打楚若存,“滚开!你和楚若临一样讨人厌,滚出我家!”
楚若存故意激怒小孩,从他的言语中可以明确事情的真相。
他笑看着楚明康:“你家?”
楚明康被蠢儿子气得想揍他,把儿子拽了起来:“去把若临找回来,否则午饭就别吃了。”
小胖墩:“爸,是他自己跑出去的,我不去!”
楚明康推着他出门,林晓媚看着老公这么对儿子:“你推他干什么,儿子还没吃完饭,饿晕了怎么办?”
楚若存脸上的笑意在变浅。
这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脸上带着淤青,身材偏瘦的八九岁男孩走了进来,他与楚明存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这小孩就当就是楚若临。
看到楚若存时,他眼睛发亮:“哥。”
林晓媚:“看,这不是回来了吗?又没什么事。”
楚若存却只盯着楚若临的脸,柔声道:“你受伤了。”额头还肿了起来。
楚若临忽然委屈地红了眼眶,无需多言,楚若存已然明白事情的真相。
他说:“叔,可能需要你们搬走了。”
楚明康夫妇没想到楚若存一回来就要他们走。
楚明康突然板起脸来,以长辈的身份压制他:“若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是我们赖在这儿吗?要不是你们是我亲大哥的孩子,我至于顶着被人戳脊梁骨住到你们家来吗?”
楚若存笑了下,他一双眼像是能看进人的心:“您抱着什么心思住进这儿,想必没人比您更清楚了,我每个月都会给您打钱,你看我弟穿的是什么,牛仔裤都磨破了,脸上还有伤,是您动的手吧,恕我不能把一个未成年孩子放在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亲叔叔身边!”
原身对弟弟很好,还以为他的叔叔是真心对他们好,可惜他终于是错付,他把最好的都给了这家人,可惜终究还是错付了,原身信叔叔说的那套鬼话,没有怀疑,但是楚若存不信。
林晓媚着急骂骂咧咧道:“好你个楚若存,过河拆桥了是吧!当初是你让我住这儿就近照顾若临,现在倒好,他在外头受的伤凭什么赖我们?你弟弟又野又皮,他没教养,是你爸妈没教好!”
楚若临拽了拽楚若存的衣角,后者拍了拍安抚他:“孰是孰非,已逝之人都知晓。孩子永远是父母的心头宝,你们做的事,他们都在看着,在这里,在那里。”他指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