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满脸打皱的矮小男人,眼角还留着泪花,正在默默地系裤带。
“这就是嬷嬷茶?”我问马尼德。
“可能是吧,瞧他节操散落一地的样子。”马尼德点点头。
嬷嬷茶忽然好像见到了救星,扑了上来,抓住监牢的栏杆泣血恳求:“把我捞出去,求你们了!”
马尼德冷冷地望着嬷嬷茶。
嬷嬷茶浑身一震,跪了下去:“捞我出去吧,求你了,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着,有意无意地舔了舔嘴唇。
我忽然浑身一阵恶寒。马尼德脸都绿了,他扭过头问我:“老大,真的要救他?”
我挥挥手打发他去,不愿说话。
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日瓦车则,赶回禅达,嬷嬷茶也在队伍中。离开日瓦车则,他显得格外兴奋,先是不断亲吻脚下的土地,接着又翻着跟斗在前面开路。
我想了想,从马背上抽出一根长木棍丢给嬷嬷茶:“悟空……呃不是……嬷嬷茶,拿着,你以后就好好为我出力吧。”
嬷嬷茶感激地看着我:“老大,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我又一阵恶寒。
离禅达还有二十英里的时候,嬷嬷茶忽然停下了,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接着又闻了闻,最后舔了舔,扭过头说:“老大这附近有一大群马匪出没,要小心!”
马尼德好奇地问:“你咋知道呢?”
嬷嬷茶得意地指着地面:“你看,这里有大群奔马经过的痕迹,从蹄印上来看,大概是四十到五十匹,这里的蹄印比较散乱,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战斗。”
马尼德又问:“那你咋知道是马匪呢,说不定是禅达的巡逻队呢。”
嬷嬷茶立刻得意洋洋地说:“所以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了,我的价值立刻在此体现了。我知道这是马匪,关键就在于我刚才闻的那坨马粪,还留有一些余温,说明他们并没有离开多远;气味有些辛辣,说明这些马主要吃的是野菜野草,而不是黄豆杂粮;味道咸而苦涩,且很干燥,这说明这些马个头都比较瘦小;试问禅达巡逻队作为国家编制的武装力量,怎么会配备这么搓的战马呢?”
我感到一阵一阵反胃,马尼德脸色一白,扭头就吐了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悟空……哦不,嬷嬷茶,看来救你出来还真是对了,我们小心一点,争取安全抵达禅达,不要惹出什么问题来。”
嬷嬷茶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跑到前面探路去了。
马尼德吐了一会儿,脸色很虚。
我说:“你没事吧?”
马尼德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力。
在嬷嬷茶的带领下,我们成功遁回禅达,已经是月黑风高,禅达的广场上不断回荡着凯的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立刻进入城墙岗位,各就各位,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各单位注意……”
我走到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干啥呢,演习么?”我问凯。
凯有点火了,他说:“我不是说了这不是演习么?”
我说:“你每次都这么说,谁知道哪次是真的?”
凯默默地瞪了我一一眼,看到我身后的嬷嬷茶。“你把这家伙收到了?”
“嗯,降伏了。”
凯没有说话。禅达城外忽然亮起了一连片的火把,伴随着许多野兽般的嚎叫声。凯在这声音里明显紧张了一下。
“马贼”他说,“你们运气好,进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他们。”
凯仿佛浸入了回忆当中:“他们可是连王牌赏金猎人的内裤都来过的……”
我没理会凯,带着队伍回到了禅达的酒馆。禅达城高河险,更有无比神秘的卡拉迪亚第一武装——禅达城管的守卫,出不了事情。我进入酒馆,就看见苏克黑着一张脸。
“咋了,我又不欠你的钱。”我说,心里有点虚,其实我口袋里已经没多少第纳尔了。
苏克没有说话,默默地抹桌子,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苏克在门口敲我的门:“还不快起床?再不起床人家水贼都收摊子了,你们去哪收保护费,有见过你们这么没有职业素养的剿匪执法队么?你们不去挣钱,谁来给我交房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口袋里只有六十几个第纳尔了,我昨天点过的。”
我马上捂了捂腰边的钱包,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
嬷嬷茶感叹道:“这个旅馆老板来无踪去无踪,果然不是寻常之辈。”
我们收拾好家伙,出了禅达,一出禅达就发现眼前一片干净,不要说水贼,就连半个渔民都不没看见,不用说肯定是其他早起的执法队干的好事。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渡过尤河,去诺德境内打秋风。
听说诺德那里正在闹海寇,说不定还能打劫几个海寇……
向嬷嬷茶和马尼德传达我的决定的时候,他们都无语地盯着我腰间的弯刀,这是我们三人中唯一有点威慑力的武器。
“咳咳……虽然我们现在的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不过不要紧的,每个故事的主角在一开始都是一穷二白的,以后都是中彩票似的想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