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吉特人如蚁攀附,撑着盾闷头往上冲,已经没办法推下去了。
贝斯图尔像一只猩猩,不断在城垛之间跳跃往来,每一次探头便射出一箭,那一箭必然会从绝对意想不到的角度射进盾牌下库吉特人的身体。这个时候,贝斯图尔显示出自己高的身。
我刚赶到的时候,一个库吉特人正好从云梯跳上城墙,随一抹,弯刀就把一个黑旗库吉特战士砍翻在地。我一拔腰间长剑,随一挥间,竟然隐隐出龙吟,剑身上冒出一层耀眼的金光,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量从剑柄传进我的身体,让我浑身精神一振。
那个库吉特人下意识举盾齐胸,但却在剑光中如豆腐一般被削成两端。血光四溅,他上下分家的身体像一捆稻草跌下城去。
我打了个哆嗦,刚才那是气击的境界,我练了二十年都没有做到,却在一挥之间实现了?
当年教我练武的那个老头子曾经给我解释过武学的三种境界,一种是用身体杀敌,叫做气力境,这种境界的人就是不停锻炼自己的身体,使之强健,与人对战时用达的肌肉力气捏死对。
但是人体总是有一个极限的,不可能举起上千公斤的石头,不可能在水下憋气一小时。
所以就有了气击境,把浑身力气化为玄而又玄的气,这种气无形无质,但却能让人的力量得到一个飞跃,修出气的人,能够随打出五百公斤的力量,一剑剖开西瓜大的顽石,甚至能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越人体的极限。这种人在运气的时候,身上都会迸射出光芒,比如之前我看见那巴尔投掷巨斧时,浑身上下浮现出一层金光。
这样的人但从力量上来说,已经越了绝大部分武士了。
但气击境只是一个过渡,当体内的气修炼到足够提纯凝练的时候,气就会生变化,由无形无质的气转变为有形有质的罡。这就是罡气境。
罡是能看见,能摸到的,甚至能被射出去攻击敌人,不同于气只能附着身上增加力量的效果。拥有罡的人,如果足够熟练,甚至能形成类似魔法的恐怖法门,比如说传说中神秘东方的一门武功,就能利用罡,隔空打爆敌人的头,据说叫做降龙十八掌还是如来神掌什么的。
遥远的东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据说那里的人ml都能修成罡,这种法门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双修**啥的。
呃,我走神了……话说我知道我自己的实力,恐怕最多只是气力境,像那巴尔那种变态的存在,可能练成气击境也说不定,这个是需要缘的,但我拿到这把剑之后,随一剑就是如此威猛的气击境,这一定是剑的功劳了。
我立刻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能把这把剑还给伊莉雅。接着我跳上城垛,随划拉两下,就有两架云梯轰然折断。
贝斯图尔大叫一声:“好!”他接着跳上最高的城垛,在众目睽睽之下弯弓搭箭,箭矢如同一枚流星一般,一下子射中了三百米外吹号的司号员。
号角声一下就停了,云梯上的库吉特人陷入了混乱,趁着这个会,城墙上的黑旗库吉特战士们攻势暴涨,三下两下就把对方赶了回去。架在城垛上的云梯统统被烧成了黑漆漆的焦炭。
夜幕降临,一整个下午,库吉特人动了至少十次进攻,丢下了近万具尸体后,不得不停下攻势。而经过一整天战火洗礼的迪斯它堡,此时已经是岌岌可危。城堡里的四千黑旗库吉特战士,现在能站起来的不足一千人。
血,沿着城墙往下流淌,渗透进每一道缝隙里。
整座迪斯它堡,此刻被双方的血肉染成了红色,似乎抓一把泥土都能攥出血来。
雅米拉把城堡里的黑旗库吉特女人集中起来,教她们简单的急救术,为从城头上撤下来的伤兵们包扎。黑旗库吉特的小伙子们匆匆包好了伤口,又拿着自己的弓上了城墙。往往一去就没再回来。
战争是残酷的。
贝斯图尔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他甚至划定了东线城墙的防线交给我全权负责。
但我上只有不到三百伤兵。
夜幕中,城下的库吉特人开始生火做饭了,帐篷互相连接着,灯火在夜色里延伸了很远。晚些时候,从城外传来了悠远而凄婉的歌声:
太阳到了晚上就会落回草原
月亮到了白天就会落回草原
雪山的雪水化了就会落回草原
飞走的雄鹰长大也会落回草原
勇士灵魂却要飞上天
像明天的太阳飞上天
像今晚的月亮飞上天
像老去的雄鹰飞上天
这是库吉特人为死去的勇士招魂的曲子。黑旗库吉特也是库吉特的一员,听到这曲子,许多人都不由得跟着哼起来。哀伤的歌声像悠悠飘扬的灵魂。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号角传来,硬生生撕裂了这哀伤的氛围,紧接着无数火把在城外亮了起来,无数人同时呐喊起来,无数战鼓同时敲了起来。
我看到一个黑旗库吉特战士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库吉特人,他们居然打断招魂的歌声,动夜战!
打断了招魂的歌声,不单单是黑旗库吉特的阵亡勇士灵魂不能升天,连他们阵亡的一万多士兵的灵魂都只能在人间堕落徘徊!这是库吉特人的大忌,连库吉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