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前进!让敌人在我们的剑下呻吟!”高及摩的侍从官端平了骑枪,用着高昂的语调振奋着身后骑士们的士气。
“为了荣耀!”骑士们响彻云霄的呐喊声震慑着整个战场,战马踏在绿茵上的铁蹄烙印着独属于战争的荣耀。此刻他们的呐喊声中含着的不是名为利益的肮脏之物,而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不可视之物,那是一种信念,一种用手中的骑枪撕裂一切阻碍的不可抵挡的信念。
从着一些只有白痴才能说出的没意义的蠢话。不过,每一个人面临死亡时,都未免不乱了阵脚,这或许就是上帝给人类的惩罚,让人类的智慧无法永远充满理智。
很可惜,在这个被喊杀声充斥着的战场,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不过哪怕有人听见了,也不会在乎他,毕竟在战场上,一个身份尊贵的贵族甚至比不上一个善于杀人的莽夫。
“不!”米厄齐尔看着距离他越来越接近的寒光,出了绝望的声音。
“再见了,子爵大人。”高及摩的侍从官用着尽可能的柔和的声音,对着枪前的米厄齐尔说道。但是他闪着寒光的铁质枪头却没有如他的语言那般温和,那枪仿佛露出了一丝狞笑,对于生命的狞笑。
“嘶啦!”一个高贵的子爵的生命,就如此简单的被终结了。他本来有着无比奢华的生活,有着尊贵的身份,但在此刻他却跟躺在战场上其他的死尸的价值没有两样,他们现在都是身份平等的,死尸!!
“子爵大人死了!”不知道是谁先在激烈的战斗中,喊出了这么一句。
很快,仿佛在整个战场上的时间被冻结了,正在战斗着的人们停下了相互的厮杀,所有的人都在向高及摩的侍从官看去,更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骑枪上所挑着的尸体。
“嘀嗒,嘀嗒。”尸体上鲜红的血液滴在了战马蹄下的血泊中,出了嘀嗒的浑浊响声。
“啊!”在一瞬间内,所有的米厄齐尔的部队士气被打击的只剩下逃跑的勇气。整个阵线崩溃了。所有的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逃跑,他们不期望自己跑的最快,他们追求的只是能够跑过身后追杀的敌军!
“老乔克。”列支登拿着手中的猎弓,稍微弯下身子警惕的盯着四周。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迅地弯腰对准有异动的地方。
“这次逃跑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列支登对他身旁的老乔克轻轻地说道。
“逃跑?哈哈!”老乔克干笑了几声,“不不,这可不是逃跑,这是有远见性的撤退。”他舔了舔稍微有点干裂的嘴角。“就正像在深山中,你碰到了一个野猪,你会怎么办?”
“埋伏起来,准备好时机,杀了它!”列支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并用右手拨动弓弦做出射箭的动作。
“如果是一头魔兽呢?”老乔克似笑非笑的盯着身旁的年轻人。
“在不引起它的注意情况下,尽快的撤离。”从小锻炼并熟知的内容早就让他知道了如何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老乔克弯腰捡起了一截枯枝与一块约莫着有一个手掌大的石头,轻轻的拭去了石头上的泥垢。将叶子贴近了列支登的脸庞。
“就正像这截枯枝,嗯……我指的是米厄齐尔的部队。”老乔克又用左手托起了石头。
“而高及摩及他的麾下,便就是这块石头。”列支登接着身旁人的话说到。
“你的意思是。不要做出无畏的牺牲么?”
“倒是有这一层意思,不过我要说明的是,如果你不是石头,就没有必要装的如同石头。否则那样勉强自己装出来的坚硬最后只会让自己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老乔克斜着眼睛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陷入迷惘的年轻猎人。
而此刻在森林的另外一个地方。
阳光透过点点的树叶之间的空隙,点缀在森林里满地的落叶,条条圣洁的光束,贯穿吟唱着上帝的神圣。虽然于这美丽相对的是森林外地狱般的战场,但相比,这也是上帝对他地上子民的惩罚吧。
“怎么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亲昵的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虽然这位骑士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甚至连一名妻子都没有。
“有一丝悔恨,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果然还是恐惧了。”维科斯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直在跳动的眼皮,用着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说着。
“可是你从小就养成的动作却出卖了你。”比萨夫勒斯稍微摇了摇头,好让夏巴克的手能够更多的抚摸它,噢,竟然连一匹马都懂得什么叫做享受了么?
就正像有些人回忆时眼睛是往斜上方看。打喷嚏时是闭着眼睛,人在紧张,为难时总是有挠头皮脸红的习惯,受到惊吓时总是会颤抖、哆嗦,听到有人大声的喊“喂,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这些我们统称为习惯的东西,伴随着我们的终身,而且同时也会出卖我们自己。维科斯,这个年轻却不乏沉稳的侍从,也有着一些潜意识下的行为,也就是人人都有的习惯,他在陷入激动和兴奋时左眼皮就会一直在跳个不停,所以如果你看见他的左眼在跳时,就会很轻易的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兴奋。
“好了,此时与其关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