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空间,精神之海,灵魂世界,高维视角……很多空间或是精神的存在形式,都出了我们的理解甚至是观察的能力,所以即便我们真正走入这片脱于我们所熟知的世界的时候,我们也无法意识到我们的所在究竟是什么。
这片空间并非所处于奥西利亚,不是某一点黑暗的角落,而是世界创世时无数世界碎片的缝隙。
苍蓝色的火焰站在其中时,望向周围混沌色的虚光,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旷感笼罩在同样虚无的精神之体上,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沧桑。
明明站在属于奥西利亚世界的怀抱中,却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周围不属于空间的绝对世界之外的空间本源,这样伟大的宏景,带来的是难以言表震撼后,对自我渺小感的无限放大。
苍蓝就这样静静地悬停在世界的缝隙之间,周围是细弱蚊虫的世界碎片,它们晶莹奇异的异样亮色徘徊在他们现实轮廓的边缘,时而从包围在他四周的奥西利亚世界中脱离出来,又时而落回,翻卷起伏,犹如一阵阵令任何生命目眩神迷的潮汐。
苍冰色的精神火焰将自己的精神触角缝隙的另一侧看去,宛若一线永远无法穿越,却可以从三维角度轻易跨出一般。
苍冰色的精神代行体伸出一根纤细的净身触角。打量着在身前一切细节都无法被隐藏的一个石块。它的触角可以轻松碰到石块内部任何一点,而不用担心受到任何阻拦。
无意义的动作间,周围悬浮着在视角中被无限展开各个剖面的三维体和封闭的四维体,甚至只是呈现出点状的更高维体轻缓地向四位弧面镜般的世界边缘飘去。
精神代行体扬起自己的精神触角,扭曲着展平,在这片迷离的空间中逐渐融化一般地扩散。片刻之后,便在他所处的位置形成了一面十余米高的巨大轻薄的长四维立方体。锃亮的反射平面上镌刻着玄异的苍冰色古老纹路,源自洪荒时期的古老家族图腾缓缓振动在镜面上,给这巨大落地镜一般的奇异存在形态带来了些不属于世界本源的生命气息。
旋即,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落地镜开始逐渐出现。它们都是看似长而轻薄的立方体。每一个来自于不同方向的精神代行体化为落地镜时,在其晶亮的反射平面上都出现了属于自己身份的奇异图案,有的显出古老、或是诡异、甚至有的带着圣洁或是邪恶的气息。
落地镜的出现逐渐慢了下来,当第六座落地镜出现后许久。第七座落地镜才逐渐在苍冰色精神代行体所化的落地镜正前方成型。
周围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苍冰色古老图腾化为的镜面正前方的那座落地镜镜面之上,既无古老的图腾,也无玄异的花纹。
仅仅是一面毫无瑕疵的落地镜而已。相互平行的两面反光镜中,无限长的光路反射着,似乎穿透了这四维空间的幽深。
过了许久,一阵毫无感情的精神之声响起。震动着周围细碎的世界碎片。
“吾等平世之夙愿,已遇神之干预而修改。业已成型之计划,务然得之以变更,以应凡世之罪愆。”
“二座所言甚是,一座虽归期可待,然吾等不可拘泥于此。死海文书已改,世界命运将遭变动,种子业已种下,务必待其成大势前予以扼杀。”另一座落地镜用同样低沉沙哑的精神之声道。
苍冰色花纹的落地镜——七座用冷冷的精神视野观察着这些永远在隐藏着自己身份的,渴望用自己的力量达成看似不可能的幻象的“镜”组织。
“哼。”三座的声音显得更加年轻一些,而带着些嘲讽的哼声也显得更有生命的感觉,“既然已说死海文书已改。命运的种子已种下,陈述现实无非是浪费时间,我们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解决计划。一座归来与否未可知,在一座的力量非吾等能够企及之前。我建议我们尽可能利用手中的力量,将更为脆弱的,尚未生根芽的种子扼杀。”
“种子?”六座的声音蒙蒙地响起,“若不得当,致命运的种子觉醒命运之力。吾等岂不受无妄之灾?!此法大大不可。吾等应以封绝其命运之力为主,剥离其生命为辅。”
二座的声音又幽幽地响起:“诚然,除一座外,命运之力,仍属神座。”借着他话锋一转,“生命的弃女,人类之母莉莉丝现况何如?”
这一次,所有的精神触角都指向了七座。
七座镜面上的花纹如同镶嵌其上一般毫无动作,半晌后,同样沙哑缓慢的精神之声响起了。
“莉莉丝之本体被卡西乌斯的传承者弗里德以魂之座牺牲之术封印于生死之界。以吾等之力,难以破之。”
“呵……通灵之力既然都不可达到的话,我们便可换个话题了?”五座沉闷的声音响起。
“懦弱。”三座轻佻的声音再次毫不留情地响起,五座出了一阵不满的精神波动,而三座完全无视了五座的表态。
“那么请三座引述高见吧。”苍冰色的图腾微微震动了一个不可察的角度,七座缓缓说道。
“弗里德的魂之座,毕竟以力量和灵魂为代价,而身体和隆奇努斯之枪的存在,作为了生死之门钥匙。想要折断这把钥匙并不困难,试想弗里德乃是创世时代最后的精神传承者。将其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