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听了简直炸裂三观。
若是像逃灾、人祸这种,被逼无奈之下遇上卖儿卖女的,或许还有借口可说。
但像夏惠这种情况,不就是变相的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李秀兰顿时炸了,问道:“他这样私自卖人,难道官府不管吗?你又不是奴婢,乃是正妻,他有什么资格卖你!”
大夏朝的婚姻律法在男女方面,还是偏向男子的。
毕竟是男权社会,处处都是在给男人便利。
但私自贩卖正妻可是不允许的,你可以贩卖小妾,但明媒正娶的正室那是有人权的。
叶家川也纳闷,这户人家莫非是疯了,或者说捏准了夏惠不敢去报官才这般肆无忌惮。
但看夏惠不像是软柿子,能在如此苛刻的婆家坚持这么久,想来自己也是有难耐的。
怎么会被卖掉?
“走,我带你去报官,我有官阶在身一定给你讨个说法回来。”
叶家川一挥衣袖,打算去官府上要个道理。
“不必了,各位贵人是好人,没必要为了我去趟浑水!”夏惠喊道。
“等下,你别这么着急,我看其中可能还有隐情。你是自愿还是被他强迫卖给人牙子的?”
李秀兰拦住叶家川,这事儿一定得问明白喽,不然到时候凭白惹了一身骚。
夏惠眼中含泪点点头,说道:“是我自愿的。”
“什么?你……你这是糊涂啊,他都间接害死你闺女了,你怎么还能让他卖了你!”
李秀兰皱起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以为这夏惠又是个拎不清,以夫君为天的女子。
夏惠苦笑着说:“若我不同意,我的女儿便不能入土为葬。为了给丫丫治病,我将身上的钱花了个一干二净,若是他们不出钱,那丫丫就得扔去乱葬岗,连个墓碑都没有。孩子死了,我心也凉了半截,既然他为了给那外室腾位置这般对我,我也没有想活下去的心思了。至少卖了我,丫丫还能入土为安,记入族谱里。”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叶蓁蓁还是忍不住吐槽:“说来说去,都是你相公的错,他心思歹毒,既然不爱了那好歹离亲用和离书,怎能这般对你!”
这大夏朝的律法叶蓁蓁还是懂点的。
本朝民风还是比较开明的。
因为前些年崇尚武力,对女人的压迫没有那么强。这几年重视文官后,才慢慢增加了许多的规矩。
但规矩再多,这和离也不难。
只要双方过不下去了,都是可以和离的。
而且这家产不能独留,一定要给对方一些。和离的男子或女子,在三年内没有嫁娶的话,还会有转门的官员上门来催婚。
因为人口少,肯定得为了生育多凑成几对。
所以这男的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虐待妻子,真是枉顾律法。
夏惠抿了抿嘴,眼里有一丝苦意:“我本来为了孩子一直不愿意和离,这一旦和离,我一个女子是不能独立成户的。除非是寡妇一类的,不然必须依附在男方户籍之下。”
“你的父母呢?女儿都变成这般了,娘家人都不帮忙吗?”
李秀兰忍不住问道。
“娘家人视我为出嫁妇,没有再回家要钱的道理,更何况是和离。她们连给丫丫治病的钱都不愿意给,如何会接受我。本来日子苦,我还能忍着,只要孩子好好就行的。但如今,丫丫死了,我也没太多的念想的。
只想着让她入土为安。我若是遇上一个好的主人家,还能找个空去给她烧纸钱,让底下的阎王小鬼对我家丫丫好些。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娘亲了。”
夏惠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女儿的死是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
若不是存着给女儿烧香火的念想,她恐怕也要跟着人一起去了。
在场的人,除了两个男孩,其他人皆皱起眉头。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这一家糊涂人。
夏惠摊上这么个娘家和婆家也是苦,被卖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那他卖你的时候可有人证在场?”
“有,喊了族中的长辈。他有心如此,自然把面子功夫做的全。如今我卖身为仆,主人家不必为了我去讨公道,免得误了你的官途。反正我已卖身,与他们再无关系了。”
夏惠知道这件事不论怎么办都不好处理,因为是她亲自在族中承认的。
哪怕是被威逼利诱,那也是公认的事实。
既有人证,这事儿想要推翻可不是简单的事了。
好在人起码离开了那个畜生窝,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你们两个又是为何卖身为奴的?”
叶家川想着干脆一次问个清楚,看向两个少年。
“郎君喊我赵宇即可,这是我同乡孙瓜。因为北州开战,我老家在京都旁边被波及到了,草原人进了村子,爹娘都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