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坦笑了笑,对手上的伤不太在乎,这么多年,他从一个小乞丐有了安身之处,受过的伤多了去了。
这算什么。
叶蓁蓁拉起袖子一看,果然上面有不少陈旧的伤痕,已经变成了黑疤,像一条条扭曲的黑线。
叶奶奶看到了,大喊:“哎呀,谁这么欺负你啊?看你手上的伤痕,多造孽哦,这么小的孩子也舍得下手。”
一看就是许多年前的伤痕了。
惹得几人心里怜悯,这个孩子也是苦的。
外头阿雅跟桑叶去而复返,她们一直守在周边,害怕垭骅王子做出伤人的事,
但王子的命令不得不听,只能暗自守在一旁。
叶奶奶看到人回来了的,责怪的眼神看过去。
阿雅连忙摇手,想来听到了刚才的话。
“这可不是我们打的,这小子捡回来的时候,身上就有许多伤了!”
阿拉坦不太听的懂他们说话,看有些紧张的气氛,磕磕绊绊的说:“谢……谢。”
这是他学的最好的大夏语,孙叔说过,在大夏朝要是惹了人生气,就说这话,那人就不会生气了。
“噗嗤。”
小孩子还挺机灵的。
叶蓁蓁摸了摸阿拉坦的脑袋。
“奶奶,草原上的生活也艰辛,这孩子受得伤跟其他人没关系。拿点药给他敷着,对了,桑叶姐,你们记得把火坑里的陶罐取出来,在考下去就该烤化了!”
叶蓁蓁猛的想起火坑底下的陶罐,这烧的时间太久,容易把陶罐烧坏。
这一提醒,桑叶连忙拉着人去抢救陶罐。
后头吃饭还能用上呢。
咕噜咕噜一帮人都出去了。
阿拉坦捏着手中的药,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
一日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
好在今天平安无恙。
晚上叶家川回来,带了些琐碎的硫磺粉,在山上找到了一处泉眼,里面有不少的硫磺石头,拿回来研磨成粉。
“什么?二王子来了?看来我白天还是待在家里,你们几个留着我不放心。”
“有啥好不放心的,闺女本事大着呢。三两句就把人骗走了,短时间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谁知道会不会来个回马枪。”
……
“乌鸦嘴。”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教会部落里的人做陶罐后,能用的器皿变多了。
不少女人每日都在做,有的还用野草调配出颜料,涂在陶罐上头,打算做的漂亮些,等到花朝节,拿去木城售卖。
草原上能售卖的东西不多,都是些兽皮、兽牙、牛羊肉,缺少日常用品。
所以有了陶罐后,部落里的人笑脸都多了,对叶家也很热情。
利息催人心。
就当叶蓁蓁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花朝节时,京都皇宫里,皇上下了旨意,准备让草原王子带着公主嫁入草原。
迎亲仪式已经开始了。
整个草原收到神鹰的消息后,都动了起来,草原上最勇猛的骑士骑着马开始往京都迁徙,去接王子回家。
听到声响,叶蓁蓁从蒙古包内出来,看着浩浩汤汤的队伍,原来王庭中竟有这么多将士。
草原人都生的高大,全是肌肉,骑在马上震撼力十足。
京都的军队要是碰上他们,估计讨不到什么好处。
“王子迎亲怎么派了这么多的护卫去?”
叶蓁蓁看向身旁的桑叶。
桑叶从王庭的方向回家的,应该刚去见过桑珠,两姐妹经常相聚。
“说是要壮草原的气势,不让夏人看轻了我们。桑珠说她也要跟着去京都,这段时间,会有其他人保护你,二王子也不会派人来烦你了。”
“二王子又咋了?”
“他跟着一起去京都了。这次的迎亲带走草原上一半的猛士。”
一半的人……
这哪里是迎亲啊,这分明是去打仗的。
叶蓁蓁心里紧张起来,难道大夏朝跟蒙古要开战了吗?
中州的情况如何了?
打了这么久,都快两个月了,总该有个结果出来。
古往今来,打仗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此时的荒北城,谢浅揉着酸胀的眼睛,看着从小路窜进北州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说,是谁把他们放过去的?这条官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废了,知道它的人寥寥无几。
这人不仅知道,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路给通了,放北国的军队溜过去。是谁出了外贼呢?”
大剑惊讶道:“那肯定不是镇北军,我们可不会干这档子事。
不过,世子爷,那帮子北国军队是从我们手底下故意放走的,要是真打到了京都去。皇上会不会怪罪你?”
谢浅冷笑:“他马上就自顾不暇了,你以为鹄和是吃素的吗?派往草原的人有消息禀报回来吗?”
大剑摇头:“没有,暂时还没有找到叶姑娘几人。世子爷,会不会叶姑娘没有被掳去草原?”
“不,鹄和肯定会让手下带她去王庭的。让暗卫尽快抵达王庭,将蓁蓁他们带出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