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武街那头,茶楼的包厢中,等袁若烟带着下人离开后,隔壁包间传来笑声,清脆爽朗。
盛清宁坐在座位上,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袁若烟离开的背影,觉得好笑。
“我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的招数来对付商行,没想到是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宁薇也憋着笑:“是啊,刚才她的脸都快憋红了,怕是生气的不行。这样干,世子爷会满意吗?”
“足够了,无端生事,蛮狠跋扈这两个名头,就够远侯府喝上一壶了。世子爷想要撼动远侯在皇上面前的宠爱,从他家这个蠢笨的大小姐入手最好!”
盛清宁喝了一口茶,从一开始她和宁薇去远侯府就是世子爷安排的。
包括那杯奶茶的争端,也是从这儿开始的。就算没有姑娘带奶茶,最后也会有奶茶出来。
一切只是为了设下一个圈套,让这位袁大姑娘往里钻,如今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宁薇想到这儿,心里觉得有些担忧:“这事情会不会惹得圣上不高兴啊?毕竟远侯爷威望高,深得皇上喜欢,我怕世子爷没讨到好处。”
盛清宁一听,宽慰说道:“那你就大大高估远侯府在圣上心中的分量了。这远侯府说好点是新政的领头人,说难听点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用来对付不愿意推行新政的人。
等刀什么用完了,那它的价值也就该下来了。
世子爷所做的事就是加速这个过程,远侯爷为人谨慎,在大事上从未出过纰漏,所以圣上才一再用他。
可惜他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最差便是这位刁蛮跋扈的袁嫡长姑娘,做事没头脑,尽是些坑人的主意。
你信不信,那袁若烟连商行的背景都不会调查,直接一股脑的带人去捞人,还会反过头来污蔑我们!”
宁薇吃惊,嘴巴都快合不上来:“她真有那么蠢吗?之前我倒是了解过远侯府,不是说,袁家嫡长女聪慧灵秀,是难得的才女?”
盛清宁捂嘴:“你被袁家小子都骗过一回了,还信他们?做出背信弃义之事的人,能有什么好品行。
她有才气是真,但心肠恶毒也是真的。凭她的傲气,觉得我们能回京都纯粹是沾了大赦天下的福气。而这中州来的商行,光是从名字上听,她就觉得不可能会厉害到哪儿去。
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世子爷身上,咱们这位世子爷以前可是从不沾染商贾之气的,也就蓁蓁能说动他。
所以,袁若烟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用以往权势压人的法子来解决,那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
宁薇一听,心中感叹,真是把人心算的好准。袁若烟如今的处境就是那瓮中的鳖,已经入了局了,想再出来就难了。
“她也是一向骄傲惯了,才不被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盛清宁摇头:“她这种人骄横跋扈,你替她说什么话?当初袁知远没能来找你,他家这几位女眷可少出力。”
宁薇苦笑:“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快去将事情禀报上去,好让世子爷接下来准备好。”
“我们的任务早就完成了,通报的事有其他人去干,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盛清宁看宁薇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叹气,想将来京都打听的事告诉她,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能说什么呢?
说当初袁知远想跟你私奔,被家里人发现后打伤了腿,不能下床,据说挨了二十多个板子,屁股打的血肉模糊。
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人差点就去了。
后来,远侯爷直接暗中派人将此事隐瞒住,觉得闹出去,怕皇上怀疑,袁知远才没来得及找宁薇。
说出去只会徒增烦恼罢了,世子爷要对付远侯府,若是宁薇再跟袁知远搭上关系,让宁叔该如何自处。
这话不能说,也说不了。
盛清宁将话压在心头,等日后寻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远侯府派去大理寺的捞人的管家早就到了,笑面虎一个,看着不咬人,实际比毒蛇还厉害。
暗暗的跟大理寺少卿有来有往的对了几招,搬出远侯府的牌子,将人带了回去。
大理寺少卿在其身后后说:“侯爷可得想好了,这人一旦带走,想在塞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家丁生气了,暗中啐了几口,自家侯爷也敢得罪,真是不耐烦了!
管家皮笑肉不笑的说:“有劳大人费心了,这事是我家小姐做的不对,但侯爷说了,有什么事他扛着!”
大理寺少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如此便说好了,到时候可千万莫后悔。”
这远侯府的人个个骄傲的不行,哪怕是当狗也是条开心狗,听人这么一说,反但没细想,反而觉得这位大人不怀好意,是想要捏住远侯府的把柄,来捞点好处。
所以,管家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疑虑,到底是没放在心上,一家新开的商行,何足畏惧。
“恭送大人,我们先走一步。”
带着人大摇大摆的从大理寺走出去,回去的路上,管家心里总有点不安,这事有点蹊跷啊。
如今京都鱼龙混杂,还是得小心一点。
要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