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的,我记得您的每一句话。”
基督山伯爵点了点头,以一种十分善解人意的柔和语气含笑劝说道:
“如果您在为难于之后该怎么对您的恋人交代,我这里有个办法。您可以告诉您的恋人,您的枪遗失在一场危险的打斗中。我想,比起一件冷冰冰的武器,您的恋人肯定更希望您能安全回到她身边。
“再有,您用这把枪换走这些金币后,就等于掌握了获取更多财富的钥匙。等您事业有成后,一定会给您的恋人更好更珍贵的礼物,不是吗?如果您答应了我的提议,那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在为了一个小家庭的幸福未来努力,不是吗?”
裴湘有些惊奇地瞧着正在蛊惑人心的朋友,迟疑问道:
“您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把枪呢?以您的财富和能力,什么样的精良武器弄不到手呢?”
基督山伯爵发现年轻贵族并没有立刻义正严词地拒绝自己的提议,也没有呵斥自己粗鲁无礼,反而有些犹豫不决,不禁眸色微沉。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客人的问题,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给年轻贵族开口拒绝的机会。
半晌,基督山伯爵垂下眼帘掩住眸中失望神色,而后用一种充满遗憾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林内先生,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凭心意做事。比如我到了一个新地方新城市,又刚巧那阵子对马匹感兴趣,那我就一定要拥有城里最好的马。凡是比我马厩里的马更好的,只要被我瞧见了,不管花多少钱,我也一定要买下来,这样我才觉得舒服。而那把枪也是如此。我当时没有得到它,它就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它又出现在我眼前了,我就希望能拔掉那根小刺。”
裴湘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知道基督山伯爵声音里的那份遗憾是为了“杰拉夫·林内”的犹豫,还是仅仅为了让他的说辞更具有可信度。
但是不论真假,她都十分清楚一个事实,就是她的朋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哪怕他现在对外就是如此表现的。
他此时说这些话,唯一的理由就是想帮她把把关,用他的财富和对外塑造的奢侈富豪形象试探“杰拉夫·林内”。
“他该清楚的,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自己吃亏。如果真有林内这么一个人,无论这个林内真实品行如何,都有充分理由对如此试探他的基督山伯爵表达不满和愤怒的,旁人也会站在林内一边的。毕竟基督山伯爵不是圣费利切伯爵,并没有世俗意义上的那种非常充分的立场。
“而且,既然他担心陷入爱情中的年轻姑娘失去了理智与冷静,那他又怎么会联想不到自己也极有可能会被这份不理智伤到?他完全可以轻易预料到,他今天这样做之后,非常容易把自己推到一个里外不讨好的尴尬位置……他懂得其中的风险,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可是偏偏要主动试探。”
这一刻,裴湘有些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基督山伯爵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她为“杰拉夫·德·林内”安排的英年早逝未来。
“事情一开始就走偏了,”裴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暗忖道,“伯爵先生并没有因为恋人这个身份就对“杰拉夫·林内”另眼相看,反而初始的好感度少得可怜。这就导致后续发展的走向完全不同了……”
裴湘当然不会误会基督山伯爵是在嫉妒,她之前已经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一种类似兄长般的保护心理。
可是令裴湘不解的是,基督山伯爵明明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和能力了,怎么还这样如临大敌?
“坦白来说,他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杰拉夫·德·林内吗?”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裴湘知道她得尽快对朋友坦白真相了,不能这样任由朋友为自己担忧下去。
想到这里,裴湘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忐忑地看着基督山伯爵,思考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把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解释明白,又能让对方真正感受到她的歉意和感激。
要是他觉得伤心或者生气……
感动、担忧还有急切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裴湘的心头,激动之下,她只觉得眼眶一酸,那个爱流眼泪的毛病又犯了。
转瞬之间,“杰拉夫·德·林内”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随后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去。
基督山伯爵:……?!
伯爵先生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那个含着两包泪的家伙,一边莫名觉得眼熟一边非常想立刻冲去罗马问问卡尔梅拉,她到底看上这个哭包小白脸什么了?
“您是不舍得卖掉那把枪吗?还是眼睛不舒服?”
“我,”裴湘哽咽了一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嗝儿,发现这次的泪意格外凶猛,止都止不住,“大概是,嗝儿,脸上的妆出了点儿问题。按理说是安全无虞的,可能是……”
说到这里,裴湘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下更多的泪意后才又继续分析道:
“您这里熏的,唔,某种特殊香料和我脸上的妆有些小小冲突,再加上泪水一刺激,就止不住了。我也不想哭的,您就当我眼睛出毛病了吧。”
“您今天是来和海盗们谈判决斗的,竟然还化着妆?”
倘若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