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然有了默契,就是把十两黄金交给范宗华,还以为这钱会被展昭找机会还给白玉堂。
但她一向说到做到,虽然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测的那样发展,可对于自己说过的话,剑灵是承认的。因此,她会想办法找展昭要回金子,同时也不会拖延白玉堂的事情。
于是,不等展昭开口提及金子的真正归属,她就爽快地点了点头,随即从手边的雕花木匣子里取出五枚凝神静心符交予白玉堂,并坦言道
“白公子,老身实言相告,之前对白公子说的远虑近忧,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那生辰八字的主人在寿数上确实有些妨碍,而老身目前还无法可解。假的是,老身所说的结义兄弟间的争端纷争其实并非那般严重,不过是些日常的吵闹拌嘴而已,影响不了彼此间的情义。
“哎,这样吧,老身予你五枚有助于心平气和的符箓,你拿去分给你的义兄弟们。这凝神静心符箓既能化解一部分烦躁焦虑之感,还有利于静心习武读书。日常带在身边,终归是没有坏处的。”
听完剑灵的记解释,白玉堂先是为了他们陷空岛五义之间的牢固兄弟情义而松了一口气,之后也没有因为剑灵的欺骗而生气。
白五爷为人处世一向恩怨分明,他心知是自己欺骗试探在前,这李仙姑不过是趁势反击而已,委实怨不得人家。甚至还觉得李仙姑此人行事颇为爽利侠气,非常对他的胃口。因为对于白玉堂来说,倘若李仙姑什么都不说,他也无可奈何。
额外得了五张凝神静心符箓,白玉堂忽然记起自己之前还在天齐庙那里购买过一张,便连忙从锦囊里取出来验看,随即发现这枚随手购买的符箓是平安符,不禁目露思索之色。
说实话,白五爷并不是真的不在乎李仙姑几次提及的寿数之忧,可既然李仙姑说她目前没有解决之法,再加上白玉堂一身侠胆,自来就重义气轻生死,因而便索性闭口不问。
但此时见到自己无意间购买的符箓竟是保平安的,他内心深处蓦然生出了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之感。沉吟片刻后,白玉堂重新收好那枚平安符,打算之后一直随身携带并细心保管。
与此同时,剑灵询问展昭是要算什么卦。
展昭却摇头道“展某并非为了求卦而来,展某此来,是为寻人?”
“寻人?”
“正是如此。敢问仙姑,可认识那位给三元镇卢华写信的红衣女侠?”
展昭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剑灵心中的迷雾顿时消散。
她恍然地点了点头,总算知道展昭为何来此了,原来是那封寄给卢华的借钱信函引来的。
剑灵一面惊讶于展昭竟然能够如此及时地获知卢家之事,一面琢磨该怎么和展昭解释“湘姑姑”的去处。
这时,一旁的白玉堂趁机开口解释了自己来此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剑灵送借银的。
也是到了此时,剑灵总算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明白了。原来,那卢华是白玉堂义兄卢方的堂弟,而白玉堂此来,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缺衣少食生活困窘的失明老妇人,却没料到刚一踏入草州桥东地界,他就听闻了李仙姑的偌大名声,因此才产生了疑虑。
解释完自己的事情,白玉堂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展昭,忽而恍然。他暗道,依照这南侠展昭之前那种谨慎警惕的态度,他大约是不愿意当着另一个男子的面询问红衣女侠的具体消息的。
意识到这一点,白五爷内心哂笑。他对儿女情长之事可不感兴趣,因此当即就提出告辞,并承诺明日上午再来破窑送金子,并且会当着剑灵的面将交割清楚。
说罢,白玉堂便潇洒转身离开了。
待到破窑内只剩下剑灵和展昭了,剑灵便请展昭坐下,打算和他认真谈谈那十两黄金的归属。剑灵倒是比较清楚展昭不会自己留下金子,但却有些担心展昭会把金子还给白玉堂。
展昭还礼落座后,不等剑灵询问,便单刀直入地问道
“仙姑可否告知湘女侠的下落?她如今可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在下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剑灵面对展昭的时候,天然就有一种亲切感,也很放松,于是她十分耿直地说道
“湘女侠如今确实不太好,因为她比较缺钱。”记
展昭一怔,饶是他心中已然有些隐隐猜测,可此时亲耳听见这个答案,还是觉得担心不已。
“她缺多少银钱?明日,我将那十两黄金转赠给范兄弟后,还能去钱庄取用一千六百两左右的纹银,不知能否暂时帮上湘女侠?倘若再给展某一些时间,展某还可为湘女侠筹集到更多的银钱。”
剑灵一听到展昭要把金子转赠给范宗华,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随后又听展昭毫不犹豫地说出要帮她筹措银两,心中微微一暖。并不止是筹钱这件事,而是展昭流露出的那种坚定的维护态度,让剑灵觉得非常难得。
“展公子不问问湘女侠因何需要大笔的银钱吗?”剑灵面露好奇之色。
不担心她挥霍浪费吗?不担心她用这笔财富做有违侠义之道的坏事吗?不担心她就是在骗钱吗?
展昭摇头道“湘女侠但有所需,昭定当竭尽所能相助,万不会有半分迟疑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