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有人问,“我听说打猎经常会死人,被蛇咬一口就可能会死。”
“被虫子咬一口也可能会。”地精心有余悸,“我以前就被虫子咬过,就这儿。”
他指着自己的手臂,庆幸道:“幸好族长找到了草药,不然我就死了。”
人族很少接触地精,就算接触也是以前镇子上的地精,那些地精没有自己的族群,看着是地精,但其实就是长相奇特的“人族”,不能满足人们对地精的好奇。
“为什么是一个老女人在统治你们?”有人问,“统治一个族群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
“对,你们就没有不服气吗?”
地精不明所以:“难道你们不需要老人吗?她拥有更多的经验,她知道怎么能让我们活下去,什么时候野兽会来,我们要搬去哪里,她还能分辨草药,如果全靠年轻人,我们早就死了。”
人们愣了愣,地精继续说:“强壮的男人有很多,他们会为了争夺地位斗争,殴打和杀戮,族群不会变得更好,族长不需要是最强大的人,只要她能让我们知道该做什么,让我们能够一起生活。”
农户看着这个年轻的地精:“难道你就不想建功立业吗?”
地精眨眨眼,他真诚地说:“但我是地精,如果我脱离了族群,人族会把我看进眼里吗?地精是弱小的,我们只有抱在一起,才能不被欺辱。”
“就好像我现在跟你们坐在一起聊天。”地精,“不是因为你们认同我,或者我有多优秀,只是因为我拥有很多族人,你们不能直接让我滚,否则我的族人们就要来找你们算账了。”
人族们互相看看,本来地精说这些话是讨打的,可对方态度实在太好,他们也生不起气来。
于是有人话锋一转地叹气道:“我的女儿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可我实在找不到适合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是啊,我女儿也是,她都十五岁了,可她如果留在家里,轻轻松松就能挣到不少钱,可她如果嫁出去了,将来肯定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我希望能给女儿找一个住在附近的丈夫。”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就算她的丈夫挣不了钱,也可以到我们家的地里干活。”
“要是她们也能到超市里干活就好了。”
他们的儿子现在已经不愁娶妻了,于是他们终于分出了一点精力,开始关心女儿。
换在穷的时候,他们必须把女儿嫁出去,换来一头牛或者几块地,才能给儿子娶上妻子。
现在家里有了钱,他们又都是普通农户,没有搬到大城市里去的想法,于是女儿就显得有了几分重量,毕竟女儿现在也能干不少活。
“对了,我知道一件事,彻丽从她家里搬出来了!”有人兴奋地说,“她要跟她父母断绝关系!”
这个消息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池塘里,砸出了巨大的水波。
“她怎么能这样!”有人不敢置信的大喊,“她竟然敢这么对自己的父母!”
“听说她的父母拿走了她的全部工资,却连一张床都不愿意给她,她在家里连一块面包都吃不上。”有人说,“她的父母确实有些过分。”
“一个女孩。”有人嗤之以鼻,“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这么对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父母,她甚至没有出生的机会。”
“她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怎么能说她的父母过分?”
“女孩就不应该有工作,她们有了工作,挣到了钱,就什么都敢做了,抛弃了所有女人该有的美德。”有人咬牙切齿,“彻丽肯定会后悔的!神会惩罚她!”
地精听得迷迷糊糊,这些话题他插不上嘴,人们讨论的越来越厉害,有人小声说:“我们应该去找超市老板,让他不能再让女孩去做工了,他这么做会让那些女孩变得无法无天,她们就再也不能继续当好女儿和好妻子了。”
但这个提议却并没有得到响应。
“你什么意思?!”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刚刚还在跟着人群声讨彻丽,此时却站起来,一把拽住了说话人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吼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也不能在超市里做工了?!”
他的女儿是除了彻丽以外,另一个在超市做工的女孩。
这当然也不是因为他有多看重女儿,而是他的儿子在城里当木匠学徒,他舍不得让儿子抛下好不容易得到的学徒身份回来,只能让女儿去应聘。
结果竟然应上了!
自从女儿成了超市的临时工,家里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虽然依旧不舍得顿顿吃肉,但女儿经常会拿回来水果和面包,以及口味众多的果酱,偶尔还能有酒和肉干。
络腮胡尝到了好处,所以他愿意和其他人一起骂骂彻丽——反正他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如果他的女儿不能再去超市,那就会真正让他少一块肉。
“你要是再这么胡说,我就打断你的鼻子!”络腮胡恶狠狠地威胁了对方,转头冲其他人说,“彻丽的父母不是好东西,彻丽挣了那么多钱,吃块面包怎么了?”
其他人迫于他的武力,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对,你说的对。”
“现在谁家还吃不上面包啊?”
络腮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