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在干什么!”斯坦带来的伙计们走上前, 挥舞这胳膊就想把挡在斯坦面前的邹鸣驱赶走,只是他们还没走近,就被武岩他们拦住了。
毕竟是天天都要训练, 练过搏击的超市雇员,武岩他们人数虽然少,可有他们挡着,伙计们也过不去。
“别吵!”斯坦后退了一步,他朝身后的伙计们吼道,“都回去。”
伙计们一愣。
什么意思?老板转性了?不做无本买卖了?
斯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重新端起笑脸, 冲邹鸣说:“好,我一个人进去。”
邹鸣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侧身让开一条道, 让斯坦走上前往超市的石板路。
武岩他们还留在原地,他们对这些伙计完全不放心, 怎么看这些都不像伙计,像打手。
谁家的伙计一个个都是大块头?
草儿甚至都已经把手放在了枪身上。
“这儿还挺大。”斯坦用余光去瞥邹鸣的表情, “黑发真是不常见。”
邹鸣没回答,斯坦一个人也唱不下去, 只能收回目光,随着邹鸣的脚步朝前走。
踏上超市楼梯的时候, 斯坦差点一个打滑掉下去。
还是邹鸣抓住了他的“手腕”,与其说是手腕,不如说是袖口。
斯坦:“……”
他能察觉出对方的嫌弃。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嫌弃,并且表现的这么明显。
但最痛苦的是, 他就算察觉到了也什么都不能说, 还得给人家赔笑脸。
“这是什么地板?”斯坦看着地面, “这么滑。”
说着说着,他就趴了下去。
他趴下去的动作像只□□,他趴下去后还用手去摸,摸完再敲,等他又摸又敲的耽搁了一段时间后,才张着嘴,仰着一张近乎痴呆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邹鸣:“这、这是瓷器?”
“瓷器?!”
“你们竟然拿瓷器来铺地!!!!”
斯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来尖,喊到最后甚至喊出了男高音的风采。
他甚至不愿意从地上起来,好像地上铺着的不是瓷砖,而是金子。
斯坦:“你、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瓷器!这是要从东方运过来,只有贵族和王室能用的瓷器!就、就连我,也是花高价才买到一套餐具!”
斯坦心疼的都快哭了。
这么多钱,他们竟然用来铺地,还有天理吗?!
邹鸣:“嗯,这是瓷砖地板。”
斯坦傻傻地抬头,他重复邹鸣的话:“瓷、瓷砖地板?”
“你们拿瓷器来做砖?”
是他疯了吗?瓷器已经多得可以能拿来做砖的地步了?
邹鸣没有鄙夷,也没有嫌弃,表现的格外淡然:“对,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斯坦念念不舍的抚摸着地板,再次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走在金子上,不,金子都没这么昂贵。
往超市里走的时候,斯坦的脚步格外轻巧,恨不能长出翅膀来飞过去——瓷器那么金贵,踩碎了怎么办?!
那可是钱!虽然不是他的钱。
“你轻点,轻点。”他不止自己脚步轻,还让邹鸣也把脚步放轻。
好像邹鸣不是踩在地板上,而是踩在他脆弱的心脏上。
好不容易把磨磨蹭蹭的斯坦带到休息室门口,斯坦又贴在了货架旁,他又被玻璃杯吸引了,他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唯恐自己一口气吹过去就把被子吹裂了。
“我们老板在里面。”邹鸣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斯坦这才收回目光,他轻咳一声,不想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然而他刚刚走进休息室,就被玻璃茶几吸引了全部目光。
停顿了好几秒后,斯坦才看向茶几后面。
那里放着深灰色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对方和带他过来的男人一样的黑发短发。
斯坦没想到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竟然是这里的老板。
毕竟这样长相的人多数都是不需要自己挣钱的贵族子弟。
多数商人都跟他一样,长得虽然不丑,但也跟好看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知道老板就在这个房间里,他一定会以为对方是过来买东西的贵族。
“你可以叫我舟。”叶舟站起来,他冲斯坦笑道,“请坐。”
斯坦停顿了两秒后说:“我叫斯坦。”
他在叶舟的邀请下坐到了面前的单人沙发上。
好软!斯坦感觉自己的屁股陷在一团有弹性的羊绒里,柔软,却不会让他陷下去。
斯坦刚刚坐稳,就听见了脚步声,他扭头看向房间门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没有看见打手,而是看见了一个已经有些年纪的女人。
斯坦有些吃惊,毕竟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不是贵妇人,是不可能抬头挺胸的——过多的劳作压垮了人们的肩膀,但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皮肤不细腻,不洁白,但她走路时背却挺得笔直,走路也是大步有力。
然后他就吃惊的看着女人把一个瓷杯放到了他面前。
“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这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