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政廷摇了摇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变成三番两次进到医院里来。”
阮嘉言点了点头,表示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也不多说。
“对了,嘉言。”俞政廷缓缓开口,微顿了一下之后,就沉声说道:“如果你现在多少舒服了点的话,我想问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若是阮嘉言说谎的话,一会儿的描述一定会和昨晚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如出一辙,而他心里也多少认定了,这件事就是阮嘉言干的,毕竟在阮嘉言的身上有那么多的异样和巧合。
可是,他的心底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尽管他知道这份希望很是渺茫,可是只要它是希望,就代表还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他在告诉自己,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多了,阮嘉言还是那个看似强势,实则单纯的小姑娘,而坏事都是时书豫干的,他想要在他面前装可怜,以此来污蔑阮嘉言。
但阮嘉言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让俞政廷心中那仅有的一点希望,顿时烟消云散。
阮嘉言闻俞政廷之言,微微一愣,而后就将自己早就在心中打好草稿的话说出口,为了看上去跟逼真一些,阮嘉言还时不时的歪头做苦思冥想状。
可演戏就是演戏,而阮嘉言毕竟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俞政廷若真想认真的话,一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于是乎,俞政廷便在阮嘉言陈述事件始末的那段时间里,眼眸里的光,越来越暗淡了。
阮嘉言,真的欺骗他了,时书豫,真的是被她阮嘉言给污蔑的。
阮嘉言的话是这么说的:“那天晚上小岁要我陪她去上厕所,因为楼下人太多的缘故,我们两个就跑去楼上了。
然后就在厕所门口碰到了时书豫,他说想和我谈一下我……我父亲的事,所以我同意。
在聊的过程中,因为面对杀父仇人,我相对有点儿激动,时书豫也逐渐开始不耐烦了。后来我说了一句话惹怒他了,他就……就没控制住,把我推下去了。”
“什么话?”俞政廷已经不在乎前面阮嘉言说了什么,他只想看阮嘉言到底要怎么继续编下去。
那个时候阮嘉言微微露出的侧脸确实看上去蛮激动的,因为她的唇瓣飞快地张开闭合,也不知道在愤怒些什么。
但给了他们正脸的时书豫,看上去绝对不会是不耐烦和被惹怒的模样,因为时书豫向来是个很容易情绪外露的人,若他真的不开心了,一定会表露在面容上。
于是乎,首先这一点,就已经跟阮嘉言所说的对不上好。
而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知道真相罢了,他可以不按真相办事,但他也必须要知道真相如何,他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总是被蒙在鼓里。
而且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阮嘉言到底是怎么约的时书豫,若说是在厕所门口碰见了就当面约,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但若是用其他方式约的,时书豫应该早就说出口了。所以这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在阮嘉言这里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忽的,俞政廷灵光一现,难道……他猛地想起,阮嘉言和叶喃岁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特地走的是靠近时书豫的那条路,难道……
难道阮嘉言原本是打算那个时候去约时书豫的,但因为那个时候时书豫去洗手间了,两人没办法原路返回,也只得先去洗手间溜一圈。
然后就运气很好的碰到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时书豫?俞政廷微微颔首,若是这么想的话,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终归是他的猜测,具体的还是要等下午看过监控以后,再去还原事实的真相。
阮嘉言眸光微顿,而后轻声道,嗓音带着故作出来的后怕,“我……我骂他全家都不得好死,他爸和他一定会死于非人的虐待!”
阮嘉言没和时书豫接触过,自是不清楚什么样的话才能激怒时书豫,所以只能凭借着自己认知,来编造出一句反正她听了是绝对生气的那种。
但阮嘉言到底还是不了解时书豫,只有俞政廷知道,时书豫若是对不起一个人,就算那个人骂的再难听,他也会选择无动于衷的。
所以,这么看来的话,阮嘉言至始至终都在撒谎,而撒谎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也就侧面的反映了,这件事,的的确确就是阮嘉言干的。
否则,她撒谎的必要性又在哪里?
但俞政廷不想揭穿阮嘉言,因为没有必要,于是沉声回复道:“那这句话确实不大好,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话音刚落,俞政廷的手机就响了,是何萧打来的。
俞政廷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自昨晚到现在,因为忙碌和劳累的原因,是一点儿没看过自己的手机,也就更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何萧打电话给他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何,俞政廷的心里却忽的涌上一股不祥地预感。
他总觉得,何萧打来的这通电话,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他很快地就接通了何萧的电话,沉声道:“怎么了。”
“俞总,出事了。”电话另一头的何萧话虽如此,但俞政廷却丝毫没有在他的语调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