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这么想着,只不过是因为自动代入了这件事就是时书豫干的,而阮嘉言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是值得同情的。
所以不管时书豫做了什么样的举动,即使是在自我难过,他们也会觉得一切都是他的过错,其他的,不过是他在作秀罢了。
时书豫只是轻笑了一声,带了几声对自己、对阮嘉言的嘲讽,而后就继续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依旧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颊,但也不哭、不闹,甚至也不站起身为自己辩解,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安静的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无关一样。
其实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他不觉得自己难过,当然高兴快乐更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释怀了,像是终于给阮成天、给阮嘉言一个交代的那种释怀。
想到这儿,时书豫忍不住笑了两下,哈哈,可笑,释怀?他时书豫做事,哪管什么后果,人们的死活,与他何干!
可是笑着笑着,就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时书豫面颊的轮廓,滚滚而下。
而后落在地上,化为乌有。
就像是,从未来到过一样,消失于无形。
楼下的何萧闻俞政廷之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辛苦你和叶小姐。”俞政廷微微颔首,“我就在楼上包间,等救护车来了给我打电话。”
话落,俞政廷就抱着阮嘉言离开了。
周围围观的人虽多,但在俞政廷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虽然很想八卦,但不敢得罪的人还是不敢去得罪的。
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多年的好兄弟,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但他们真的很想知道俞政廷会怎么处理。
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包庇兄弟,惹怒未婚娇妻,啧,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刺激啊。
而俞政廷只是睨了他们一眼,似是能猜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看了眼就过去了。
俞政廷之前在酒店楼上订了间套房,本意是怕自己喝多了,有地方休息。
结果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其用武之地,订的也算巧了。
但俞政廷宁愿希望他用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是有关于他自己的,而绝对不是因为阮嘉言所受到的伤害!
俞政廷想到这儿,眉眼间点染上了几分悲伤之意,满眼都是对阮嘉言的心疼。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阮嘉言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替阮嘉言脱掉了鞋子,便发现阮嘉言因为穿着高跟鞋摔下楼梯的缘故,脚踝已经高高地肿起,看上去带了几分骇人之意。
俞政廷眸光一顿,很是心疼,捏紧的拳头,发白的指关节,直直地展示着俞政廷心中的愤怒之意。
这件事,他一定要彻查清楚!
如果真是时书豫干的,就算时书豫是他再好的兄弟,他也一定要时书豫付出应有的代价!
阮嘉言以前已经被他伤害的那么深了,现在好不容易重归于好,本该享福的时候,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他是真的心疼,实名制心疼的那种!
俞政廷小心翼翼地替阮嘉言脱掉鞋子,又盖好了被子。
因为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的缘故,俞政廷只能抬手替阮嘉言认真地按摩着,再时不时地用冷水浸泡着毛巾,而后拿来给阮嘉言冷敷。
他只能这么做,好让时间慢慢地流逝而去,耐心地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因为他除了这么做,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懂那些专业知识,即使有生活常识,他也不敢对阮嘉言随意乱来。
那可是阮嘉言啊,要是别人,先不说他会直接胡来的事情,他简直就是懒得理会好吗?
一向高高在上的俞政廷,忽的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外人口中所说的万能的男人,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还是无力的很。
在面对受了伤的阮嘉言,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楼下大厅。
俞政廷虽吩咐了何萧看好时书豫,但何萧在俞政廷离开后所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去看时书豫怎么样了。
他握着叶喃岁的上臂,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只是绕着叶喃岁转了好几圈。
叶喃岁被何萧看的有些发毛,嗓音都微微有些抖,“怎么了?”
何萧闻此言,瞅了眼叶喃岁,却没有回话,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就抬起头看向叶喃岁,冷声道:“那个时候谁让你扑上去的?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嘉言不能受伤,你就能受伤了?幸好这次没事,但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胡来,我真的很怕看到你受伤。”
话说到最后,何萧的声音都点染上了几分更咽,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叶喃岁知道他凶是因为关心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生气,而最后的那一句话,更是让她很想哭出声。
太感人了呜呜呜。
但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叶喃岁是个要面子的人,再怎么想哭,最后都硬生生地就憋住了。
叶喃岁缓缓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