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豫的俊脸顿时就被俞政廷推得五官揉捏在一起,精心做好的头发都变得有些凌乱。
他不满地抬起手轻轻地拍开俞政廷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别把我的俊脸给推变形了,我以后还要继续出去够大小妹妹呢。”
俞政廷耸了耸肩,收回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细心地擦了两下。
不过好在时书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脸,生怕被俞政廷推坏了。
但若他注意到了俞政廷这一举动,一定会气的插着腰跟俞政廷理论了一番。
嗯,很像阮嘉言,俞政廷在心里这么想着。
而后,微微一愣,自己怎么又想到了她。
她为什么就不能从自己的心上离去,为什么肉身死皮赖脸地贴着他,就连他的心她也不过,依然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上面。
但俞政廷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当自己是因为跟阮嘉言相处太久了,突然分开了有些不适应罢了。
俞政廷想到这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带了几分苦涩。
后来,俞政廷每每想起这一天的时候,都是满心地后悔。
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地事实,他明明察觉到了却没有进一步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阮嘉言的情,说是傻子都侮辱了傻子。
片刻后,他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语调微微有些嘲讽,“怎么?你的脸是整容过的吗?碰一下都不能碰了?”
时书豫闻此言,更恼了几分,看着俞政廷微微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手撕碎俞政廷那虚伪至极的面容。
“小爷我天生丽质,英俊潇洒,用不着整容动刀子!”
“呵呵。”俞政廷闻言,极其冷淡地轻笑了一声。
笑声里满带讽刺之意,简短的两个字,听得时书豫气得恨不得马上摔门而出。
时书豫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吃到瓜之前不要冲动,等吃完瓜再生气也是来得及的。
俞政廷向来如此,他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在这个时候跟他生气,而断送了自己想吃已久的瓜。
时·干啥啥不行·吃瓜第一名·书豫想到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禁为自己宽大的心胸满意地点了个赞。
而后,待心跳平稳了后,才沉着气道:“今晚怎么了?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开心的。”
就连肖书文那时候,时书豫也没见到俞政廷有这么不开心过。
当然这句话时书豫只敢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要是真说出去了,他今晚怕是出不了这个屋子了。
就连明天的头条新闻他都想好:“震惊!时家少爷时书豫竟惨死于包厢之内,原因竟是……”
又或是:“昨日,时家少爷时书豫竟惨死于包厢之内,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让我们走进现场!”
然后,他就火了,死火死火的那种,死了还不让他安心的那种。
毕竟世人皆知,肖书文那可是俞政廷的禁忌。
若非特殊情况,提起就等于找死。他还想活命勾搭小妹妹的,可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了。
“有吗?”俞政廷只是轻声地反问道,语调里倒是很平静,模样看上去并不在乎时书豫的话。
“有啊,你就差在脸上用黑笔写上‘心情很差,别来烦我’这八个大字了。”时书豫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俞政廷不信他的话似的。
而后顿了一下,还未等俞政廷回话,似是鼓足了勇气,模样看上去都正经了几分,轻声又道:“和阮嘉言有关系吧。”
俞政廷这次既不否认,也不恼,毕竟他接下来是要有求于时书豫的,他总归是要知道事件的始末。
于是乎,他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到烟灰缸中,而后缓缓开口,娓娓道来事件的始末,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恼意,反而似乎带了些许无奈之意。
时书豫听完后,面容上写满了震惊,也正常,阮嘉言给外人留下的印象,就算算不上多好,但也绝对没这么差。
再者,在时书豫眼里,阮嘉言向来是个有个性又独立的女人,有时候还很帅气,一副啥也不怕的模样,对有些人来说是很是讨喜的那种,怎么现如今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想到这儿,时书豫不知为何脑子突然抽风了,砸吧着嘴,脱口而出:“瞧瞧你俞政廷,把人家小姑娘害成啥样了……”
要是没有你,人家好好地小姑娘会变成这样吗?
只可惜,后半句话时书豫实在是不敢说出口了。
因为他忽的就对上了俞政廷越来越沉的面容,甚至还抬起手摁响了指关节,一副“今晚我不打死你时书豫我就不姓俞”的模样。
俞政廷一边摁响指关节,一边冷声笑了两下,而后才道:“时书豫,想死可以直接说,我愿意成全你!
我也不用去建议你爸送你去非洲了!”
时书豫见此情形,立马就怂了,连忙摆了摆手,“别!哥我错了!我就是胡扯!我这人就是喜欢胡扯你又不是不知道!
除了我爸我妈,最了解我的可是你了啊!”
毕竟俞政廷这人,有时候的话虽只是说着玩玩的,但要真认真起来,那可真的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