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多么想把那个坏的、只会做美梦的小人从自己的脑海中,身体里驱逐出去,可是她做不到。
或许这必须要等到一个适宜的情况时,她才能真正地做到此事,否则,盲目驱逐,驱不了,甚至还有可能继续在坏小人的世界里迷失掉。
俞政廷,你当真是个害人精啊。
此刻阮嘉言已经止住了眼底的泪水,面上带着已经干涸了的泪痕,眼眶的泪水有的已经流下来了,有的已经又回到了眼底,让她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不少。
她抬首看向天空,眸中点染上了些许悲伤,俞政廷,你能不能把我留在你身上的情还给我。
即使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还是无法将放在你身上的情收回来。
阮嘉言想到这儿,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阮嘉言你什么时候从那么高傲的人变成了如此卑微的人。
不都说恋爱是为了让人变得更好吗?可是好似,这个恋爱让她变得更差了。
这样的恋爱,真的还有必要继续谈下去吗?
正在阮嘉言胡思乱想的时候,耳畔忽然出现一道清脆的女声,很是熟悉,“嘉言,想什么呢?”
阮嘉言这才悠悠地回过神来,看向来人,没想到竟是刚刚和自己吵过架的叶喃岁。
她面容上忍不住带上几分尴尬,知道先前的事是自己的错,两人也是多年的闺蜜,却始终拉不下脸面赔礼道歉。
她看着叶喃岁,语调柔和了不少,带了些许先前还为缓解的更咽之意,“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叶喃岁眉头微挑,单手撑在车窗边框,轻笑着问道,不带有丝毫刚和阮嘉言吵完架的尴尬。
“不能就算了,我马上走。”
阮嘉言顿时傲娇了几分,连忙摇了摇头,“那不要。”
说完,直接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
而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萧和我说你哭着跑出俞政廷的办公室,咱们这么多年的闺蜜情了,我要是还能无动于衷就有鬼了好嘛。”
叶喃岁笑了笑,模样看上去真的不在乎刚和阮嘉言吵完架——
“所以就开车出来找你咯,没想到一眼就能看到你站在俞氏门前哭,啧啧,真丢人,咱一向高傲的阮小姐咋就成了今天这副了呢。”
话听上去虽是调侃,可却带满了心疼之意。
她真的很心疼阮嘉言,好好一孩子,怎么就遇上了俞政廷这种人呢。
原先那个无比高傲的阮小姐,似乎一瞬间就变成了卑微如尘土的无名小卒。
阮嘉言一听这话,眼眶忍不住就红了几分,顿感一阵酸涩,自己都那么对叶喃岁了,她为什么还能对自己那么好。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正在开车的叶喃岁,幸好叶喃岁反应极快,在阮嘉言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停到了路旁,猛地急刹力道让。
而后,才破口大骂:“阮嘉言你疯啦?想死别拉上我呢!我还想活命好好赚钱呢!”
“就是觉得很感动,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阮嘉言坐直身体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上却是笑着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眶里也带着些许晶莹地泪光,是感动的,而不是先前那般被俞政廷气哭的。
“小岁,刚刚跟你发脾气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阮嘉言到底还是说出了那番自己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道歉。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两人之间那么深厚的闺蜜情,何须顾及脸面的问题,如果是这样,哪里还算得上闺蜜,最多就是虚伪的塑料姐妹花罢了。
叶喃岁终于收起了那副凶巴巴的表情,笑着抬手揉了揉阮嘉言的脑袋,“都是闺蜜,有什么介意的。
再说了,我要真生气,我就不会出来找你了。咱们这么多年的闺蜜情了,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闹掰,咱也别称对方是闺蜜了,跟塑料姐妹花有什么区别。”
“爱你。”阮嘉言又微微起身,在叶喃岁的脸上格外肉麻的亲了一下。
叶喃岁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片刻后才道,语气有些严肃:“刚刚为什么哭了。”
这才是她来找阮嘉言的真正目的,要是何萧跟她说的是阮嘉言很平静的离开了,她哪会火急火燎地就找了出来,早就任由阮嘉言这厮胡闹去了。
阮嘉言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实话实说,跟叶喃岁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自己说的话,也包括俞政廷说的话,甚至还包括了分手的话。
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平静的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发泄过后,竟然也能如此的平静下来,想来应该是身体里那个坏的小人累了吧,终于给了她阮嘉言得以喘息的机会。
阮嘉言说完后,叶喃岁沉默了许久,直至不远处有个交警过来让叶喃岁把车开走后,叶喃岁才边开车边道,措辞很公正,没有特别偏向俞政廷,也没有特别偏向阮嘉言。
“嘉言,俞政廷说的话的确很过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话也很有问题。
一开始俞政廷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但因为你的话实在太过了,俞政廷他又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怎么能受得了你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