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惠然的声音很是平静,已无往日那股和俞政廷说话时的娇媚,甚至她都不再亲昵的称呼俞政廷,更是换上了敬词,模样看起来似是放下了俞政廷。
阮嘉言眉眼微挑,有些诧异,反倒开始好奇喻惠然接下来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于是,赶忙催促俞政廷,“好啦你就出去吧,放心没事的。”
俞政廷有些动容,在阮嘉言诚挚的目光下到底还是松动了几分,大步往外迈去,半靠在墙壁上,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慵懒迷人,仅是这一副模样就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女人。
喻父见此,也不再房内逗留,连忙小跑着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以前他们向来有话可聊,可是今日,并排站着的两人在此刻却无话可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似乎还平添了几分尴尬。
待门落了锁后,阮嘉言才环抱着胳膊,轻扬眉尖,已无先前面对俞政廷时的那股娇柔的气息,反倒带了几分英气,沉声道:“喻小姐,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喻惠然看着这副模样的阮嘉言,愣了一下后就忍不住失笑出声,竟带了几分凄凉的美意,“阮小姐,你这模样倒还真是像极了俞政廷。”
“谢谢。”阮嘉言并不领情,又道:“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那倒是不必了,请回吧。”
“呵,还真是跟俞政廷一模一样啊。”喻惠然微顿片刻,继续道:“首先谢谢你帮我跟俞政廷求情。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又为什么要替我向俞政廷求情,反正我都需要感谢你,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
其次,你还记得,你被我关到房间后,我说的那番话吧?”
阮嘉言闻此言,微微一愣,若不是喻惠然提起,她几乎要忘记了喻惠然的那番话。
她被救出来时,早已昏迷了,再次醒来时,便也忘记了在废弃工厂里喻惠然说的大部分的话。
可现如今,记忆忽然涌入,让阮嘉言不由得僵了下脸色。
她抬眼看向喻惠然,眸光带了些许冷厉,“记得。”
喻惠然是何等聪明的人,自是能明白阮嘉言眼里的意思,不由得失声笑了两下,“放心,我不是来挑拨你和俞政廷的关系的。
我只是想要和你说,没必要为了俞政廷陷得太深,这样对自己不好。”
顿了顿,嗓音已经轻了不少,似是一阵风就能将这轻柔的语调吹散,“像我一样,可就不好了。”
“我对俞政廷深陷过,所以我能看出你对他的感情,想必你也开始沦陷了吧。
呵,也是,俞政廷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就算坏事做尽了,也还是有一股能吸引到女人的魅力,让人不爱都不行。”
喻惠然边说边朝外走去,“如果你不喜欢听我说的这些话,觉得我多管闲事了,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喻惠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阮嘉言说这些,或许只是因为两人皆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却没有想到,这一番话,竟在日后一语成箴。
阮嘉言没有插嘴,安静耐心地听喻惠然“嘱咐”她的话,而后,微微低下头,似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喻惠然走的很慢,甚至还去了一趟洗手间,磨蹭了许久,似是要给她留下充分的思考时间,毕竟,她一出去,俞政廷就会马上进来。
阮嘉言不得不承认,喻惠然说得对,她的确对俞政廷动了真感情,甚至已经开始陷入了俞政廷给她的温柔漩涡之中。
她原本想反对喻惠然的话,明确的表示自己并不会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可想来,自己上一次说这一番话时还是在曲思婧的面前,可转而不就啪啪打脸了吗?
她想反对,张了唇却迟迟说不出口,现如今,她没自信说出这番话来。
思绪一旦杂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而后,她又想到喻惠然向她提及的肖书文,难道自己真的是肖书文的替代品吗?但真的有肖书文这个人吗?
毕竟自己在平城呆了那么多年,听过俞政廷的名字,也听过时书豫、喻惠然等名门公子少爷的名字,可唯独偏偏从未听说过肖书文这个人。
阮嘉言连忙拿起一旁的手机,在屏幕上输入肖书文的名字,期间还向厕所里的喻惠然询问了具体是哪三个字。
很快,映入眼帘的便是和上次曲思婧一样的空白。
顿时,阮嘉言忽感凉意,一片空白,反倒更加印证了实有肖书文这个人的存在,也的确和俞政廷有关系。
阮嘉言的额头沁出些许冷汗,坐在病床上呆愣地抱住自己,难道喻惠然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她也没有必要向自己说谎啊!
阮嘉言越想越多,直至听到了落锁声后,才猛地回过神,不行,她应该亲自向俞政廷求解,而不是相信喻惠然的片面之词。
俞政廷进来后又坐回了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喻惠然跟你说了些什么搞得你心不在焉的。”
阮嘉言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开口了,将喻惠然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省略了很多,只留下了肖书文的部分,更不曾提及替代品一词。
而后又道:“喻惠然说的其他我就不跟你说了,你也别去找她的麻烦。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