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连忙应道:“好的,辛苦你了刘秘书。”
又静了片刻后,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轻声道:“刘秘书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阮嘉言站到了浴室的镜前,接了把凉水,拍向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起来。
父亲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她若一开始就承受不住,更别谈以后更艰难的时候。
她深知,父亲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若有人有心想要将父亲送进去,那么凭她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把父亲捞出来的。
在刘申的安排下,阮嘉言很快就见到了阮成天。
只是一夜未见,阮成天却像是老了几岁一样,唇边泛起青黑色的胡渣,眼睛红的吓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阮嘉言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坐到了阮成天对面的椅子上。
刚落座,阮嘉言就连忙握住阮成天的手,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的更咽,“爸,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成天用另一只手覆盖住阮嘉言的小手,拍了拍,叹气道:“嘉言,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只要相信爸爸就好。
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收敛点您那臭脾气,以后爸爸不能替你撑腰了。”
闻此言,阮嘉言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盈满眼眶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流一样滚滚而下,砸在木质的桌面上,化为无形。
“乖孩子,不哭了,你这样爸爸不放心啊。”阮成天有些低沉的嗓音也带了几分哭腔,抬起手顺了顺阮嘉言的头发,动作轻柔地让人像哭。
半晌过后,阮嘉言才开口,因为哭泣的缘故,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爸,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进到那种地方!我去找小岁!小岁一定会求她爸爸帮你的!”
叶喃岁和阮嘉言是十几年的闺蜜了,两家的交情也因两个孩子越来越深,叶家虽比不上阮家,但在平城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叶家帮不了咱们呐。”阮成天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忽地拂过俞政廷的身影,不自觉地就将手握成了拳头,不行,他不能为了自己而牺牲女儿的幸福!
敏感的阮嘉言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阮成天的异样,猛地抬起头,睁大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爸,你知道谁可以帮你对不对!”
阮成天不肯说,阮嘉言就一直问。
直至最后,阮成天才无奈了叹气道:“女儿,能救咱家的只有俞政廷了,可是爸爸不想看你去冒这个险啊。”
阮嘉言一愣,拿起桌上的手提包站了起来,“爸,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阮成天有些发白的唇瓣微张,双眼带了几分失神般的空洞。
半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是懊恼,“嘉言,听爸爸的话,别去找俞政廷。”
可阮嘉言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岂是阮成天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此刻,她已是背对着阮成天,以至于阮成天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只听得她有些悲凉却坚定的声音,“爸,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说完,便大步向前迈去,背影决绝,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阮成天的眼眶有些湿润,给干涩的眼带来了几分刺痛,像极了他心疼阮嘉言的时候,他清楚,阮嘉言怎么可能会是俞政廷的对手。
他怕阮嘉言会对俞政廷动心,毕竟那个男人看似英俊、风度翩翩的背后,是令人恐惧的狠戾。
阮嘉言出去的时候,刘申正倚靠着车门,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薄薄的灰烟隐匿了他的表情。
见阮嘉言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连忙上前,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小姐,阮总他还好吗?”
刘申身上的烟味还没消散,味道有些浓厚,猛地钻入阮嘉言的鼻里,让她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刘申却曲解了她皱眉的含义,也蹙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阮总的情况不乐观吗?”
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突然遭受了这种事情,他能想象到的情况只有悲剧。
稍会儿,阮嘉言才缓和了脸色,摇了摇头,语调很轻,“没事。”
沉默了片刻,又道:“一会儿有空吗?能载我去俞政廷的公司吗?”
阮成天出事后,秘书没被带走一起调查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哪还有什么需要他忙的事情,于是连忙点了点头,上了车子。
只是,他隐约觉得,他之所以没被带走,或许是因为那些人只是冲着阮成天来的,目标明确,下手果断,而不伤及无辜。
很快,两人便到了俞氏。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阮嘉言点了点头。
两人直接到了前台,双手抵着有些冰凉的桌面上,训练有素的前台小姐毕恭毕敬地问道:“您好,请问找谁?”
“我找俞政廷。”
只见眼前的女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前台小姐的眼神中蓦地带了几分轻蔑,语气却依旧甜美,“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