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毛色, 熟悉的晃动韵律。
符卿一眼就能猜出它的主人是谁。
他将毛团子放了下来,转身走近那条尾巴,毫不客气地伸手, 顺着尾巴尖重重地捋了上去!
尾巴停在他的掌心,在抚摸下舒服地微微颤抖。
符卿的手慢慢加重力道。尾巴更是舒服地在他掌心化作一片乖巧柔软。
手慢慢往上……
忽然, 尾巴一僵!
院长摸的,是不是太靠上了?
微凉的手指在尾巴根故意捏了一把。
忽然, 一声倒吸气的声响幽幽响起, 栏杆那边跳起一个身影, 嗷呜了声:“院长!”
符卿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陆夺麟猛地清醒,在栏杆另一边脸侧通红:“我……我听说南七区发生了乱动,担心你,所以特意过来找你。”
“耳朵和尾巴怎么回事?”
“我秩序值过低、发生身体态变化的时候,会忍不住长出耳朵和尾巴。”
“那你现在的秩序值是多少?”
陆夺麟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高大强壮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站成了小媳妇模样,耳朵不安地颤动, 像是在思考如何转移话题:“院长……”
符卿哼了声。
陆夺麟泄气承认:“好吧,我是故意把耳朵尾巴露出来的。”
他翻过栏杆,狠狠瞪了眼地上的团子,亲昵地握住符卿的双手, 毫不掩饰自己在醋缸中的修行。
“你吃谁的醋?”
陆夺麟立刻说:“当然是它啊!院长, 我也很好摸的,你别……”
符卿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连个恶种的醋都要吃?”
“当然了, 不然……”
陆夺麟正想回应, 忽地, 他瞪大眼睛将声音掐住, 慢慢闭上了嘴。
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像是带着某种检查的审视,倒映着他的面容,像是要将每一点细微的表情背后的异常都细细解读。
陆夺麟后背微微泛出冷汗。
若他说自己吃一只恶种的醋,那岂不是在说,自己也是一只恶种?
手指陷入掌心。陆夺麟抬眼与符卿对视,尽力露出无辜的笑容。
见他不说话,符卿忽地垂下眼睛,笑着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地给予他宽恕。
“好了。跟我回去吧。”
蹲在脚边的毛团子:“唧?”
我这么快就失宠了?
-
这次的意外事件逐渐平息。南七区的团队各自散去,回家休整。符卿等人离开时,从上支援来的一种团队有意无意地靠近,时不时搭讪寒暄,场面十分融洽。
忽然,符卿在远处看到了徐鹤山的团队。
出于礼仪,他想在离去前与徐鹤山道别。他走上前的时候,徐鹤山正拿着光卡,眉头紧蹙地听着汇报。
几分钟后,徐鹤山声音低哑:“我知道了。”
挂掉通讯,他转头看向符卿,礼貌与他握手。
“徐先生,南大区有调查出此次事件的起因吗?”符卿看着他的表情,推测出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
徐鹤山摇头:“兹事体大。”
符卿点头:“好。”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符卿略微吃惊,看向徐鹤山的双眼。后者脸色无比严肃,看向符卿的时候坦然而真诚。
“之前每一次的混乱入侵,恶种的攻势都会比上一次要强。最近,它们可能已经获得了新的进步,在非混乱入侵的时期也能组织跨越界限的进攻。”
符卿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界限,不再完全安全了。”
恶种可能随时发动进攻。今天可能是南七区,明天就有可能是北方三城,谁都不知道在美梦之中恶种是否会冲入自己的家园。
“这些年,人类已经习惯了界限的存在,甚至开始忘却界限之外是混乱恐怖的末世。而当保护不再万无一失,长久的信念也将发生坍塌。”徐鹤山语气严肃,“所以也请符院长尽量配合,不要声张。”
“好。我明白。”
徐鹤山对他行了一个礼:“感谢符院长的帮助。我们后会有期。”
支援团队纷纷启程,回南区首府。
众人为这次夜袭事件忙得焦头烂额。一连三日,所有人头顶都悬着沉重的阴霾。
秘书敲响委员长的门:“长官,您有一份文件需要处理。”
委员长双眼通红,面色疲倦:“拿来。”
他本以为这也是一份有关夜袭的调查报告,结果刚一翻开就发现,这是一份申请审核书!
秘书解释道:“按照规定,南区常委团队的申请表决需要在一周内出结果,明天是最后期限,我们需要举行投票会。”
委员长满不在意地将文件递还给他:“投票会就交给你组织了。不要来打扰我,到时间我会出席的。”
“是。”
委员长很清楚,自己上次叮嘱众人产生了效果。那个疯人院不会通过表决,他根本没必要把心思放到它身上。
翌日,一场简陋的投票会在上午召开。
委员长刚用完早餐,咖啡的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