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嚣张跋扈的王虎看到来人瞬间跟蔫了的茄子,支支吾吾起来,“侯爷面前,谁敢称爷?小侯爷见笑了,都是下面那些不长眼的人乱说,乱说!”
容时并未搭话,只是眉头一扬招呼身后几个狐朋狗友上前,纷纷搂住王虎。
“王虎,今个儿天气好,带你去个好地方。”
“今儿特意请你,开不开心啊?虎?”
王虎一脸惨白,低头赔笑。
几个人拉拉扯扯将王虎拽到一处空地,容时不知从哪逃出来个蹴鞠,猛得往王虎身上一扔,笑道:“王虎,今儿玩场蹴鞠,你若是能接住爷的五个球,爷就放你走,如何?”
王虎一听,忙不择路点头,“多谢侯爷,多谢……”
啪!
话音未落,另外一边的公子哥也把手中蹴鞠砸到王虎身上,“凭什么接容时的球?来接爷的!接住爷的五个放你走!”
“哎!接我的!接我的!”另一头公子哥不乐意,急忙抢话。
一时间五个公子哥纷纷砸向王虎,王虎压根顾得了这个,顾不得那个,更是分不清谁是谁的球。
汗流浃背间他竟然一个人的球都没有接满五个,几个公子哥累了便换小厮上去扔。
王虎被砸的皮青脸肿,神智都有些不清,只能半耷拉肿胀眼睛迷迷糊糊用脸接球。
容时瞧这架势,讽刺笑笑,“行了,这蹴鞠着实浪费体力,不玩也罢,散了散了,爷带你们去醉仙楼吃饭!”
“走咯!”
徒留王虎一人绝望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就只有进去的气。
他的小厮更是这个时候才敢上去扶他回府。
回到府里的王虎更不好受,面对父亲责骂:“容小侯爷什么身份?你被他砸几个球罢了!若是攀上容小侯爷这高枝,就算是拿刀子扔你,你也得给接住!”
爱慕虚荣,拜高踩低,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王虎忍不住崩溃,“我是你的儿子,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被那帮公子哥逗来逗去的狗啊!”
偏偏,他无比清晰看清自己的地位,却无力改变,只能将更大怒火发泄到手下人。
“给爷把陆离年叫来!快去!!”
陆离年天生营养不良,体型瘦小孱弱,王虎让人将他唤来时他便意识到什么。可为了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为了母亲,他不得不跪下请罪。
王虎见他来了,二话不说一脚踢飞他,咒骂道:“容时,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侯爷?我/呸!”
脚下毫不留情踢打陆离年,嘴里咒骂容时,待他踢累了,陆离年只能隐忍不发,恳求王虎,“虎爷放过属下母亲。母亲她年事已高,经不起大风大浪!若虎爷能够网开一面,属下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王虎咯咯笑了,“好啊,任何事……那你就去给爷死吧!容时!”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层压一层,在这混乱世道里,似乎每个人都被激起心里最大恶魔。
当阿婆跌跌撞撞找到孟娇娇家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着恳求娇娇,“好孩子,求求你救救阿年,求求你!我这一辈子无以回报,唯有这贱命一条……”
娇娇本以为让容时出面警告已经完结这件事情,当听到阿婆说陆离年被打得半死抬回家里的时候,她心中也一紧,冲屋里无名道了句,“我去看看陆离年,无名你中午看着吃点东西!”拿上药箱便冲出去。
长风悄然出现在赵衍身边,告知他今日发生一切,赵衍眼眸逐渐幽深,“以暴制暴,循环往复,容时这人的确有意思。”
“属下也觉得容小侯爷怪怪的,说是警告实则欺辱一番,这分明就在刺激王虎!爷你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小侯爷不简单!”
赵衍幽深目光渐渐投向窗外,高深莫测,一时间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倒是长风有些纠结犹豫,“新皇醉心仙术早也无心朝政,陆离年此事并非仅此一件。若是真正想要解决此事,主子咱们是不是要插手朝政?”
“朝政?”赵衍嘲讽极了,满目狠劲,“他的大秦,他的皇位,他的朝政!本王一介闲散王爷哪有资格为他出谋划策?”
见此,长风不敢多言。虽说这么多年他不断怀念当初追随王爷意气风发、大战三国的壮举,但他也经历过新皇登基,主子惨遭陷害的黯淡收场。
就算主子真心为民,愿意为了百姓做点什么,如今皇位的人怕是做不安稳了。
与此同时,娇娇检查陆离年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多是些陈年旧伤。
娇娇清楚这些绝非单纯巡逻造成的伤痕,但为了不叫阿婆担忧,只得谎称近卫司巡逻任务繁重,劳累过度。
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千叮咛万嘱咐,不叫娇娇说出面摊被毁的事情,便去准备药材熬药。
陆离年似有所感,缓缓清醒过来时,便看到眼前坐着位妙龄女子,眼眸极亮,清澈明朗的干净。
“你醒啦?”她惊喜望向自己时,清澈眼眸间倒影他略显狼狈羞涩脸庞。
他慌得一下挪开视线,紧张抓紧被单,指尖用力,微微泛青。
娇娇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主动伸手要为他把脉,谁知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