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跟着孟江西捕了两年鱼,他那一手船上技艺,便是那时练出来的。
将孟江西送回家,孟离转身来到对面的院子。
这里是他的家,曾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虽然离开已有数年,但这里却异常干净,没有杂草,没有落叶,也没有尘埃。
显然这里常有人打扫,而这个人,除了孟江西,又还会是谁呢?
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一道人影飞入院中。
他看着飞入院中的擎山客,带着歉意道:“抱歉,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晚了。”
“没事。”擎山客毫不介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孟离点点头,感慨道:“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他伸手向后一指道:“村子后面有一座山,我的母亲就葬在那里,崇武十二年,我师父来到这里,教了我两年的功夫。”
擎山客眉头一挑。“你是说燕行观?”
“前辈认识我师父?”
擎山客感慨道:“你师父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年轻的时候没少闯祸,我想不认识他都难。不过他的天赋的确没得说。”
“在当时他是不是天赋最高的一个人?”
江湖传闻,近二十年前的江湖属于燕行观。
当时的燕行观究竟是何等惊才艳艳?难免会让孟离感到好奇。
擎山客坐在孟离身旁,回忆道:“天赋最高?那倒也未必!”
“还有人天赋超过我师父?”孟离惊了。
擎山客道:“是有这么一个,不够后来退隐江湖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可惜!”
孟离为那人感到惋惜,天赋超过他师父,那人若能一直坚持下去,恐怕早就已是塑命境了。
“这就是江湖啊!”擎山客指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道:“就好比这天上的明月,虽然有圆有缺,始终都是那一个,不会为任何人而停驻。”
没有人是这个世上的主角,即便再出色,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的一份子,迟早要泯灭在这历史的长河中。
孟离端坐身躯,面容敬畏。
学武第一天,他的师父便告诫过他,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幸好,他从来都没有懈怠过。
第二天一早,不等天亮,孟离便出了门,向后山而去。
杂草山,依旧是杂草丛生。
孟离上山,沿山路而行,最终来到两座坟丘前。
“母亲,慧姨,我来看你们了。”
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坟丘上的杂草已经开始露头。
孟离将杂草清除,拿出准备好的香烛点燃。
这次回到孟家村,除了借船,拜祭两位长辈,是最重要的事。
此时天色已亮,山道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孟江西的身影紧接出现。
“我就知道你回来这里。”
孟江西手里提着祭品,孟离接过分摆在两座坟前。
“老孟叔,这些年谢谢你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孟江西看着孟离道:“什么时候走?”
孟离看着母亲的坟丘,不舍道:“马上。”
“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开走就可以。”孟江西说完,拿出一个玉坠放到孟离手中。“这个玉坠是我帮你收拾屋子找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孟离惊喜地看着手中的玉坠,这枚水滴状的玉坠,他曾见母亲佩戴过,后来弄丢了,为此母亲还伤心了一段时间。
“谢谢。”将玉坠挂在腰带上,孟离抱了抱孟江西,表示感谢。
孟江西哈哈一笑,转身下山,不再打扰孟离。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不久之后孟离下山,与擎山客直奔村子后面的河岸。
孟家村背靠的河流,是淮川河的主流,水流湍急,简陋的岸口上,十数只渔船漂浮,渔船上有渔民工作的身影,为之后的出航做准备。
在渔船边缘,最靠近岸口的地方,一只小渔船随着微微荡漾的波面上下起伏。
“这就是我们的船!”
孟离看着这只再熟悉不过的渔船,神色感慨,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多年之前,那段不畏风雨的日子。
“你确定这条船能将我们带到北梁?”
擎山客看着在河面静静漂浮的小渔船,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淮川河风急浪高,尤其是通往北梁的流域,最是凶险。
这么一条小船能行吗?
孟离笑了:“有我在,没问题。”
正在其他船只工作的渔民,见孟离二人登船,纷纷感到疑惑。
“咦,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上了村长的船?”
自从孟江西当了村长,已经好久没有出船,不过他的技艺却都传了出去。
现如今,孟家村组成了捕鱼队,收入比几年前翻了好几番。
人群中,一名不到三十的青年渔夫,看到孟离后神情一震。
“这不是孟离吗?他回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继而激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咦,还真是孟离,这孩子长大了,模样发生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