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兴看向何明熙,后者低声道:“他应该没有说谎,据我所知,南唐军中的确没有用木刀的武者,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非同一般,若不除掉,我心难安。”说到这里,言兴烦躁地挥了挥手。
“也罢,此人既然为刘学兵而来,短时间内应该还会出现,到时解决掉也就是了。”
何明熙拉着言兴走到一旁,低声道:“那你看这个木鱼怎么处理?”
“和则两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犹豫的?”言兴看着木鱼道:“你既然想要投靠无命楼,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尽快写出你知道的细作名单,确认无误之后,我就让老何放了你。”
留下纸笔,让木鱼独自默写名单,何明熙和言兴走出密室。
“小言,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何明熙看着言兴,心里有些疑惑。
“何叔,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言兴叹了一口气,而后解开衣衫,露出胸前的伤口。
“你受伤了?”
看到言兴身上的血痕,何明熙神色一变。在黑夜的言兴有多厉害,他最清楚不过,但现在言兴却被人打伤了!
“是那个南唐人?”
言兴点头,面色沉重道:“那个人非常不简单,若不除掉,早晚会成为我们北梁的心腹大患。”
“你是担心打不过他?”
言兴苦笑道:“如若是在黑夜,我自然不担心,就怕……”
暗夜行者在白天的力量,几乎等同于无。
何明熙反倒笑了起来,他看着言兴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在不久之前,齐玄兵齐公子已经来到此处,你们两人联手,那南唐人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要活着离开这里。”
“齐玄兵来了?现在在何处?”言兴神色一变,有些惊讶。
齐玄兵武功不俗,又懂得统兵打仗的本领,用血威侯的话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帅才。
这样一块宝贝疙瘩,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来到这里?
何明熙笑道:“就在咱们无命楼的客房里。”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去见一见这位齐公子!”
夜深时,富城的客栈内仍有一间客房闪亮着微弱的火光。
回到客房的孟离,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的夜行衣,放入盆中进行焚毁。
在见刘学兵之前,孟离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小任务,可在了解到目前所处的环境后,他这种天真的想法已经荡然无存。
据刘学兵所说,目前血威侯正在准备一个不得了的计划,企图一举摧毁边疆城的力量。
为了避免南唐军遭受损失,刘学兵不惜自曝身份,用自身性命为代价,换取一个机会。
面对刘学兵的千秋大义,孟离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刘学兵的性命。
“没办法,必须要搬救兵了!”
伸手在身上一抹,手中已多了一块一块玉石,这是在他出发前韩崂山送给他的传信玉石。
孟离没有犹豫,立即将其一掌拍碎。
夜深时,韩崂山仍在书桌前整理公务。
寂静的黑夜中,只有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偶尔传出。
就在这时,一声脆响从韩崂山身上传了出来。
听到这声脆响,站在后面
的擎山客眉头一皱,轻声唤道:“大人……”
韩崂山抬手打断,从身上取出一颗已经碎裂的玉石。
“这块明觉玉本是一对,一块破碎,另一块也难以保全。孟离出发之前,我送给他一块,叫他遇到危险后捏碎……”
“算算时间,孟离今天刚好抵达富城,这个时候捏碎玉石,定然遇到了十万火急的事情。”擎山客神色一沉,当即道:“我这就连夜赶路,前往富城。”
“且慢!”韩崂山伸手制止,说道:“如今的形势已愈发严峻,自你从北梁回来后,我便与血威侯达成默契,不得再出动塑命境。”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孟离出事?”
“倒也未必。”韩崂山双肘抵在桌子上,说道:“为了不让我出手,北梁那边一定不会派出塑命境,孟离走后不久,我已让西州和巽州准备人手,准备随时增援。”
擎山客如释重负道:“原来大人早已有了准备,是我鲁莽了。”
韩崂山挥了挥手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西州和巽州虽然都已开始行动,可具体的情况我们并不知晓,所以咱们自己也要派遣一支援兵。”
擎山客道:“依大人之见,我们该派哪些人过去?”
韩崂山微微一笑道:“讲武堂的那帮孩子都不错,就让他们去历练一下吧!”
从边疆城到富城,走密道过境,大约需要五天的时间,换而言之,即便有援军到来,也要等到五日之后。
在这段时间,孟离需要孤军奋战,而当务之急,就是完成身份的转变。
昨日与言兴一战,已经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的样貌必然已经暴露,绝对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
打开布包,取出三张人皮手感的面具,孟离将其一一摆在桌子上。
三张面具,各具特点,有两个少年面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