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马老汉道:“我这酒大多数人都喝不惯,公子若感不适,慢饮即可。”
孟离道:“这就是老伯你的独家秘方吗?寻常酒馆中可很难见到如此热辣的烈酒。”
“什么独家秘方,不过是军中常见的酒水,喝惯了,便自己做来卖。”马老汉摆了摆手,脸上却露出缅怀之色。
“老伯你还当过兵?”孟离有些意外。
午子安笑道:“马老伯以前是正儿巴经的北梁兵,手底下管着的人成千上万。”
“午大侠又拿我打趣。”马老汉苦笑道:“孟公子不要误会,老汉我以前当兵时,做的是北梁军的火头兵,管了几百张嘴倒是真的。说起来,我这兵当得也是窝囊,临到退伍,也没杀过一个敌人。”
孟离若有所指道:“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人,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午子安端起一杯酒,忧心忡忡道:“好不容易平静了十多年,现如今北梁和南唐又要开战,到时候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马老汉道:“打不打仗都是朝廷决定的事情,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能听之任之,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沉重。
酒过三巡之后,孟离开始了解午子安的情况,这时他才知道,午子安竟是当地一间武馆的馆主,在富城颇有威望。
孟
离看着午子安身上的粗旧麻衣,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午子安尴尬道:“孟兄弟不要误会,我这个馆主有名无实,现如今武馆也只剩下我一个人。”
孟离有心想要问一句“为什么”,但见午子安不愿提起,便将这个问题又咽了回去。
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酒馆里来了客人,马老汉因为照顾客人,便不再陪着他们。
孟离和午子安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对饮,等到将最后一杯酒喝干,孟离起身说道:“今日能够结识子安兄,三生有幸,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还要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就先告辞了。”
午子安意外道:“孟兄弟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孟离苦笑道:“我今日刚到富城,还未来得及找。”
午子安向外面看了一眼,愧疚道:“是我非要拉你喝酒,耽误了时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若不嫌弃,不如到我那里暂住。”
“这,会不会太打扰?”
“这有什么好打扰的。”午子安大手一挥,豪迈道:“我那武馆反正也就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你来了刚好陪我。”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
自从离开界水城,孟离便很少与武馆打交道,听到午子安的邀请,难免有些激动。
随后,孟离跟着午子安来到武馆。
午子安的武馆,名叫安心武馆,曾是富城排名第一的武馆,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一年之前突然解散,现在的武馆已经荒废,再无当初的辉煌。
“孟兄弟,让你见笑了!”
孟离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笑道:“老实讲,子安兄的武馆倒是让我觉得非常亲切。”
“哈哈,我先带你去收拾房间。”
安心武馆荒废已经,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只有午子安一人居住,空闲着大量的房间。
午子安为孟离准备的房间,就在他自己房间一侧,两人只有一墙之隔。
帮孟离收拾好房间,天色已经不早。午子安揉了揉头说道:“热浪酒虽然喝得过瘾,但是后劲儿太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自便吧!”
“好,那我们明日再见。”
送走午子安,孟离的心情瞬间沉重下来,窗外的夜色朦胧,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以孟奕的身份出现后,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与午子安的偶遇,算是让他找到了一个立足点,之后的行动才是重点,在刘学兵被监视的情况下与之进行接触,怎样才能不被怀疑,这将是对他最大的考验。
“唉!顺其自然吧!”
想了想,没有太好的机会,孟离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行事。
昨夜见刘学兵时,对方除了给他一个孟奕的身份,还为他安排了一个后手。
明日午时,将会有一批茶叶送入城中。
这批茶叶是以孟奕的身份从浩州调往此地,只要他在约定好的时间前去认领,便可坐实孟奕的身份,之后再与刘学兵接触,自然顺理成章。
回到书桌前,拨亮油灯,孟离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
这块玉牌自然就是无漏玉璧。
只见他握着玉璧,喃喃道:“但愿我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