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中来,到城中去。
这些死士在来之前,就已有了详尽的安排!
他们逃的飞快,或是飞檐走壁,或是直接从人群头顶踩过。
这是相当精妙的安排。
孟离无法去追,也不可能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可就在那些死士即将走出通道,逃之夭夭的时候,周明带着他的士兵出手了。
常年练习战阵的士兵,每一个都孔武有力,在周明的指挥下,很快便将四名死士擒了下来。
周明命人找来绳子,将死士们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闫地龙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来到孟离身边,低声道:“这些死士是袁玉庭的人。”
孟离早已心知肚明,冷笑道:“你也是来杀杜妄的?”
闫地龙谄媚道:“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是来弃暗投明的。”
孟离没有理会闫地龙,来到周明面前感激道:“多谢大人援手。”
早在周明出现时,孟离就已经认出了他,这个人就是前天晚里在城中纵马时遇到的巡城队长。
“不必在意,这是我职责所在。”周明摆摆手,不以为意。
“在下还有一事,希望能够得到大人帮助。”
“你说。”
此时,城内墙角下,正立着两匹军队的战马。
孟离指着战马道:“我想跟大人借两匹马。”
军队的战马岂是能够轻易外借?何况他们并不熟识。
孟离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思,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
“这两匹战马,你可以骑走。”
孟离双手抱拳,再次表情感谢。
此时,城门下已经清理出一条通道,孟离带着杜妄进城,骑上一匹战马,又将另一匹战马交给闫地龙。
“上马,跟我去南城刑场。”
南城刑场,罪犯浮法之地,自从成为界水城的刑场,在这里被处决的罪犯,至今已不下千人。
清晨十分,阴冷的刑场上空无一人,直至薛白齐被押入刑场时,这里才多了一丝生机。
一路被囚车吸引过来的人们,将刑场团团围住。这些人大多不明所以,看着被押往刑台的薛白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袁玉庭藏在人群中,既紧张又兴奋。
薛白齐已经被押到刑场,很快便会身首异处,只要他一死,这次的案件就会告一段落,他的事情自然也会不了了之。
哦对了,还有一个孟离……
不过,他已在城门处安排了死士,又有闫地龙在一旁掠阵,应该能将杜妄灭口。
只要杜妄一死,到时候便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袁玉庭不禁向审判台上看去,就见一身黑衣的冯彧闭着双眼,正襟危坐,不怒而威。
正是这位威仪十足的镇塔使,他才能如此从容地应对眼前这场危机。
就在这时,稳坐判台犹如石像的冯彧忽然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向天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台下的官吏得到指示,朗声道:“罪犯薛白齐,勾结武者,暗害常明圣僧,罪无可恕,开刀问斩。”
不少因好奇而来的百姓,听到通报后才知道,原来这被押上刑台的年轻人,就是
杀害常明圣僧的罪魁祸首。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有些刚在晨市买完菜的百姓,更是将手里的菜叶掰开,扔向薛白齐。
“胆敢暗害常明圣僧,你个不得好死的家伙!”
“杀了他,为圣僧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叫喊声连成一片,传入薛白齐耳中,既可笑又刺耳。
忽然,人群中有一纤细身影扑向刑台,紧紧抱着薛白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薛大哥绝不可能是凶手!”
泪水从眼角划落,范羡霖柔弱的身影就像闯入狂风暴雨,无助又绝望。
薛白齐心痛地看着她,想要为她擦拭泪水,但在双手被反绑的情况下,他却无能为力。
“羡霖,不哭!”
他只能强颜欢笑,用这仅存的乐观来安慰她。
谁知,范羡霖哭的更加悲惨……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刑场上,范羡霖已哭哑了喉咙,声音由尖锐到低沉,渐渐感染了人群。
众人停止投掷,也停下叫骂声,不忍地看着那瘦弱无助的身影。
冯彧见到这一幕,眉头一皱,挥了挥手。
“把她给我拉走!”
一名持刀护卫领命上前,像一具冰冷无情的机器,一把将范羡霖拉了起来。
身材纤细的范羡霖,如何能抵得过一名魁梧男子的力量,可即便被拉了起来,她仍然死死抱着薛白齐,指甲崩裂也不肯松手。
“我不走,你们要杀,就连我一起杀吧!”
“这个贱人!”
袁玉庭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脸上浮满怨恨。
薛白齐如今死到临头,她竟然要跟着一起陪葬?
滚蛋!可恶!死不足惜!
冯彧不悦道:“磨磨蹭蹭干什么?”
持刀护卫闻听训斥,双目中凶光一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