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庭闻言大惊,正当以为孟离知道他那些小动作时,又听孟离道:“薛白齐是我朋友,我既然遇到了便不会袖手旁观,你若再敢欺负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原来是这个!
袁玉庭松了一口气。
之前算计薛白齐,他派出去的三名武者无功而返,据说是有一个神秘武者多管闲事。
如今看来孟离就是这个多管闲事的武者。
在袁玉庭眼中,孟离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偏偏运气极好,结识了一群权贵子弟。
界水城水深得很,各大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袁家作为界水城第一家族,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拉他们下马。
作为袁家长子,袁玉庭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孟馆主的意思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
什么?
袁玉庭竟然低头了?
袁玉庭连顶嘴都不敢的这一幕,让薛范二人目瞪口呆。
这让他们对孟离的身份,也不禁好奇起来。
孟馆主?
难不成是木刀武馆的那个孟馆主?
近些时日,北安坊新开了一家武馆。
薛白齐和范羡霖作为北安坊人,又怎会没有听说过?据说这家武馆异常了得,短短数日就灭了一个三流帮派,而那馆主正是姓孟。
无视二人震惊又崇拜的眼神,孟离凝视袁玉庭
,冷冷道:“既然明白,还不快滚?”
滚字一出,袁玉庭面颊狠狠一抽。
他很恨,但就算再恨,也只能忍住。
“告辞。”
面对羞辱和轻视,没有多少人能够无动于衷,袁大少虽然忍了下来,但却种下了愤恨的种子。
临走之前他对自己发誓,一定要让孟离和薛白齐不得好死。
袁玉庭怎么想,孟离并不在乎。
据他所知,袁家虽为界水城第一家族,但家中高手却不多,最高的一个也不过七锻,正是袁玉庭的父亲,袁家家主袁知章。
炼体七锻的武者,在八锻都不足两位数的界水城已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可在孟离面前,七锻的威胁却不大。而且以木刀武馆现在的名望和影响力,未必就真输于袁家。
须知,因为武馆和朝廷的联系,武馆的势力,不会介入到城市之中。
这一点,倒是和宗门势力如出一辙。
赶走袁玉庭,门店内顿时清净不少。
薛白齐在范羡霖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苦笑道:“孟兄,我欠你的人情又多了一个。”
孟离不想让薛白齐有太多负担,笑道:“你若觉得亏欠于我,那就帮我画一幅画,算是偿还恩情。”
“画画?”薛白齐眼前一亮,亢奋道:“这个没有问题,孟兄你要画什么,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画些什么好呢?
孟离本是随口应付,画什么都无所谓,可当薛白齐问过来时,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相貌。
是该为母亲画一幅画像了!
“就为我母亲画一幅吧!”孟离轻叹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惆怅。
薛白齐此时正处于亢奋之中,没有察觉出孟离的异常。推开范羡霖搀扶的手问道:“令堂在哪?我这就准备画具,前去拜访!”
前去拜访?
薛白齐的急不可待,让孟离哭笑不得。
“家母早已亡故。”
额……
薛白齐表情僵住,无比尴尬地道:“抱歉,孟兄。我并不知道……”
“无碍。”孟离抬起手,让薛白齐不要在意。
薛白齐为难道:“那这画像要怎么画?”
“我这里倒是有一幅,只是时间已久,有些模糊了。”
“让我看看。”
孟离伸手入怀,小心翼翼摸出一块白绢。
绢布已发黄发暗,上面画着用炭笔描绘的黑色线条。
孟离将其轻轻打开,一个模糊的人像,顿时出现在二人面前。
“好画功!”
薛白齐见到画像,微微吃了一惊,转而却又叹息一声:“可惜,没有妥善存放,有些地方模糊了。”
“可以修复吗?”孟离紧张道。
这幅画像出自他那混蛋老爹的手笔,也是后者所留之物中为数不多的一件,更是母亲唯一的画像。
薛白齐道:“模糊是模糊了些,可还没有到无法修复的地步。我注意些,应该没有问题。”
像这种在遗画基础上重新创作的方式,是书画技巧中经常出现的一种。
先进行修复,再根据修复好的画像进行修改,这个过程极为考验画师的功底。
但对他薛白齐来说,却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