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上,平放在老者面前。
“你的手有什么好看?”
老张头不以为意,低头一看后,表情顿时凝固。
这是……
孟离收起疤痕交纵的双手,淡淡笑道:“老人家,你现在明白了吗?”
老张头重重一叹道:“淮川后浪推前浪,这船交给公子,我放心!”
“这是什么情况?”
刘风流被这一幕看傻了眼,一项自视甚高的老张头,竟然也有低头的时候,真是活久见!
他扭头看向王二苟,问道:“王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孟老大在手掌上施了邪术?”
怎么都想不通的刘大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王二苟哈哈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这位孟公子,可是在水里长大的,水下功法就不用说了,驾船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高啊!”
将老张头送下船的孟离闻言一笑:“王兄言重了。”
王二苟道:“靠水镇谁人不知,孟家村鱼王孟江西,不用两年就教出了一个小鱼王,捉鳖补虾,无人能及。”
要说这件事,还有一个小典故。
当初孟离随孟江西捕鱼,曾单枪匹马捉到一只比成年人还要大的巨鳖,轰动了靠水镇。
不过,他当初捉鳖,靠得并非自己的水下功夫,还有自己的武者手段,要凭真功夫,万万没有戏。
刘风流神情凝滞,看向孟离的眼神愈发敬佩。
他平日里除了喝酒泡妞,最喜欢的就是出船猎鱼。
孟离笑了笑,也不解释,径直来到舵前,摇动船桨。
他的手法娴熟,动作更是流畅,给人一种难言的视觉体验。
行家出手!
孟离重操旧业,顿时找到几分在孟家村出水捕鱼的感觉,片刻功夫便与船只融为一体。
小小一艘木船,随波逐流,缓缓向河心开去。
湍急的暗流就在前方,与平稳的水流泾渭分明,形成一条河中之河。
船,随着水波,径直向暗流开去。
刘风流凝视前方,双手紧紧握住船舷。
老张头的话,他可没有忘记。这船若是开不好,可是会被暗流冲垮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震惊了!
船开入暗流,并未出现想象中的危急情况,反而像其他流域一样,半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船只起起伏伏,随波逐流,借着暗流中激荡的流径向内划行,仿佛与河流融为一体。
“我们这是进入暗流了?”
孟离淡淡回道:“要不然呢?”
“好,好厉害!”
刘风流咋舌,这样精湛的驾船技巧,若非亲眼得见,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王二苟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们靠水镇靠水为生,大部分村庄的人,每天都要与淮川打交道,若是没有一手足够过人的本领,早就被这湍流吞噬,还能发展到今天?”
孟离挥手打断二人对话,沉声道:“坐稳,我们要冲出暗流了。”
二人闻听此言,立刻提起精神,向前方流域看去。
前方是一条波流更加复杂的区域,激流相冲,水花四溅。
孟离双眼微眯,紧紧盯着前方的水域,片刻不敢松懈。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冲船。
老张头说得没有错,想要以这条小木船冲过暗流,的确有些勉强。
而冲船,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一鼓作气,不得有半点偏差,否则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对于大部分船夫而言,这或许是一场赌博,可对孟离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冒险。
当初捕鱼时,比这更凶险的河域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那个时候,他甚至能与孟江西笑谈风云。
终于,相互交错的激流发生改变,从中间分开一道界限。
孟离双目凝视河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开动船只,向着前方,猛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