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好奇,踮起脚尖向孟离手上的图纸看去,瞬间,一张脸都变绿了。
这哪里是图纸,简直就是鬼画符。
她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三角问道:“这个三角是什么?”
王二苟看了一眼,认真道:“那是望月楼,号称界水城第一高的酒楼。”
卜玉又指了一个方框,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王二苟不假思索道:“天华武馆,北城名列前茅的武馆,有八锻武者坐镇。”
“唉!我画的这么清楚,你们怎么就看不懂。”
怀才不遇般叹息一声,王二苟又将图纸拿回,一点一点为孟卜二人讲解起来。
整个北城区,由北往南,王二苟在那张唯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图纸上指点江山。
随着他一点点的讲解,一座立体感十足的北城区,呈现在孟离和卜玉面前。
这个时候孟离才发现,这张其貌不扬的图纸,还真有那么一点东西。
界水北城,是界水城四片城区中商业最发达的区域,每日产生的交易量,几乎占据全城总量的四成。
据王二苟调查,北城区共有武馆十一座,除了北安坊的萧氏武馆,每坊中都有两座武馆,以天华武馆为最。
孟离最初的计划,就是要在北城区发展武馆势力,既然如此,北城区的这十一家武馆,就是他不得不留意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北城区着重发展商业的缘故,倒至北城武风萎靡,武馆势力也是四片城区中最薄弱的一处。
刘府书房。
刘崇元脱掉外套,慵懒地躺在那张自己最喜欢的楠木躺椅上,每次闻到躺椅上传来的楠木清香,他的心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放松下来。
刘府家大业大,身为一家之主,
刘崇元每天需要忙碌的事不计其数。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门外有一人进入,悄无声息。
刘崇元在他的安宁中似乎达到了一种异常奇妙的状态,房间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他的耳目。
察觉到有人到来,刘崇元看也不看,轻轻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胡不归道:“我的人跟了孟离一天,这个家伙果然有些不简单。”
胡不归的回答,并没有超出刘崇元的意料,后者再次一笑,悠然道:“怎么个不简单?”
胡不归道:“今天一早,孟离就去了鉴靖府,并在鉴靖府中待了足足一天,这一天他都和白也待着一起。”
“抚镜使白也?”刘崇元似乎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再无之前悠闲,噌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你确定他一直和白也待在一起?”
白也可是鉴靖府的抚镜使!
与另一名镇塔使,同为鉴靖司下派两大使者之一,位居四品,由鉴靖司直管,不在界水官府体系之中,就连界水城的令守大人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喊上一声白大使。
因为鉴靖司的超然地位,其下设机构鉴靖府,自然也水涨船高,司府中实行“文武共治”的制度,就拿这鉴靖府来说,府中有掌管文事的抚镜使,以及震慑武事的镇塔使。
两名使者,共同管理鉴靖司,因有直达天听的特权,必要时可对当地官府中的任何官员进行弹劾,同时也包括城守这个父母官。
白也为人低调,被转来界水城后,虽然不比那位作风强硬的镇塔使,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他的权利却并不会为此而缩减,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是界水城中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而今这么一人大人物,竟然接待了孟离足足一天,那这孟离得是什么来头?
刘崇元瞪大双眼,额头上有一滴冷汗滑下,竟有些被孟离隐藏着的身份吓到了。
胡不归看着刘崇元,暗暗叹了一口气。了解兄长的他早就知道,后者一定会露出这样的反应,因为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这个反应。
然而更让人感到震惊的还在后面……
胡不归苦笑一声道:“在孟离与白也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的人还发现杜木从鉴靖府走出的消息。”
刘崇元果然再度震惊。
“可是云剑派的那个杜木?”
胡不归点点头。
这界水城又哪还有第二个杜木!
刘崇元道:“这个杜木可是白也的亲外甥,白也宁肯冷落自己的外甥,也要接待孟离,这个孟离果然不简单。”
感觉想法得到验证的刘崇元,心里像是点燃一把火,忽然变得亢奋起来,他围着屋子转了两圈,兴奋道:“杜木是界水七派中云剑派掌门的独子,更是白也的亲外甥,连他都不如孟离,这个孟离很可能也是七派传人。我记得排名第一的青山派,他们的大长老就姓孟,你说这个孟离和他有没有关系?”
胡不归皱眉道:“不应该吧!那名孟长老的妻子,乃是他的同门师妹,两人结婚已快二十年,没听说他们有孩子啊?”
“这件事我也知道。”刘崇元呵呵一笑道:“我听说他们之所以没有孩子,是因为她那师妹身体受过重伤,以至于无法生养。而那孟长老许多年前更是流出过沾花惹草的丑闻。你说那孟离会不会是他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