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同出行,卜玉就对孟离生出极大不满。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刻苦,可谁又想到坐在旁边这个家伙,对于武道的执念竟然比她还要疯狂,自从上了车,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刀。
你能想象一个人坐在车上不停挥刀的画面吗?
直到见到这个人的勤奋,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一天会败在他的手上。
未曾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努力之人!
初见孟离刻苦时,卜玉心里本是敬佩,但很快这种这种敬佩,就变成浓浓的恶意。
这个不分场合,一言不合就练刀的家伙,简直像是被疯魔附体,练刀之前,也不知告知一声,时常在兴起之后便突然拔刀,让没有防备的她几乎都吓成了神经衰弱。
一个人就算再刻苦也应该有时有晌,须知武道一途也应松弛有道,否则,还不等武艺大成,自己的身体便要先吃不消。
但旁边这个家伙,偏偏不懂劳逸结合的妙处,一味苦功,反倒将本就已算极为刻苦的她衬托成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然而这还不是卜玉最为气愤的原因,真正让这位大小姐不开心的原因,是因孟离刻苦,而让这趟旅程愈发枯燥的事实。
这个家伙每天只知练功,害得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可恶!
孟离看到对方充满怨念的目光,不禁苦笑一声。
他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身体和功法存在的缺陷,孟离以后若想在高手如云的界水城站稳脚跟,就只能付出多于常人数倍的努力,好在有勤奋功打底,他就算再勤奋,身体也不会出事。
说起这勤奋功,孟离不得不佩服自家师父起名的能力,当初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奇矬无比,如今看来就是预言照进现实。果然,这个勤奋功让他变得很勤奋啊!
“怎么?又无聊了?”
卜玉撇着嘴道:“你们两人,一个赶车,一个练武,都没人陪着我玩,你说我能不无聊吗?”
孟离道:“你也可以练武啊!练啊练啊的就不无聊了。”
卜玉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个疯子一样!”
王二苟哈哈一笑道:“大小姐,要不你帮我赶会儿驴车,正好小的也累了。”
卜玉脸颊一鼓,嘟着嘴道:“闭嘴啊你个赶车的,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大小姐。还有啊,不要小的小的的乱叫,显得我很老一样?”
“是是是,大少爷年轻得很。”王二苟哈哈一笑,再扬长鞭,黑驴一声嘶鸣,顿时以更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孟离看着向后飞驰的山道,若有所思道:“我的修为最
近又有精心,似乎快要突破到六锻境,要不你陪我练一会儿,说不动对你我都有好处。”
卜玉骄哼一声,冷笑道:“和你对练,本小姐倒不如找些山贼来欺负。”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唉,都说这考兰山脉匪盗横生,怎么也没有人来劫劫我们呢,太让本小姐失望了。”
她不让王二苟喊自己大小姐,偏偏自称本小姐,真是好不讲理。
说完,快要被无聊逼疯的她,扬天呐喊道:“谁来救救我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话音刚落,又有一声传来。
卜玉听着前方传来的声响,愕然道:“这是我的回声?还是真的有人在求救?”
“大小姐,你见过能给自己加戏的回声吗?”
听到求救声,孟离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前面一定是有人遇险了,王兄我们快过去。”
“你们坐稳,我要加速了!驾……”听到求救声的瞬间,王二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手中马鞭在驴背上狠狠一抽,驾着驴车快速向前方奔去。
要知道这里可是考兰山脉,也许孟离和卜玉不清楚这座山的凶险,但他又怎会不知道。考兰山脉可是出了名的死亡山脉,每年从这里丧命的人不计其数,以至于他还未进入此山之前,心就已经提了起来。
在他马鞭连抽下,驴车以超过极限的速度向前行进,转过一个拐角,他们三人便看到让人悲愤的一幕。
狭窄的山路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劫匪,正将一辆车厢奢华的马车困在中间,在那马车之下,数道人影倒在血泊中,无不是被人打爆头颅,死状极其悲惨。
被匪盗劫持的一行,人数并不多,除了那死去几人,便只剩下三人。除去坐在车厢上半纱遮面的千金小姐,便只有誓死也要护在马车前的绿衣丫鬟,以及一名手持双锏的中年男子。
那手持双锏的中年男子,显然已是五锻武者,灌注入真气的双锏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时之间,竟让众匪盗上前不得。
朱格望着在人群围攻下奋力厮杀的中年男子,露出一抹冷笑后,对身旁一名神色冷漠的男子说道:“张横兄弟,若是由你出手,几招可降服此人?”
冷漠男子正是郭氏匪团的二当家张横,此人两年前就已是五锻修为,一身横练功夫登峰造极,几乎已可硬抗刀剑,即便在五锻武者中也少有敌手。
据朱格了解,这个张横性格狂妄,除了郭泗,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让他没有想到,一项桀骜不驯的张横在看向被人群包围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