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
孟离看了眼平时都以白布包裹的木刀,有点懵。
给他的木刀配一把刀鞘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和他的刀法又有什么关系?
燕行观解释道:“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将刀法完整无误的施展出来,只能以外力加持。”
“用刀鞘就能行?”
孟离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燕行观道:“出刀见血的重点,在于刀势的爆发,是你瞬间出手的力道,你的力量不够,那就找一个东西帮你蓄势,刀鞘对刀的阻力,勉强能够达到这一点。”
孟离仔细品味着“阻力”二字,眼神愈发明亮。
以阻力积蓄爆发力,这的确是一个奇思妙想。虽然会让出刀之前的准备变得漫长,但真当这一刀挥出来时,这一刀上所蕴含的威力,同境界中几乎无人能够抵挡,哪怕他的真气只有同境界的一半。
这是一式出招制胜的刀法!一旦练成,就会成为孟离未来一段时间的保命杀招。
孟离忽然凑到燕行观身边,嬉皮笑脸道:“师父,您那里有没有现成的刀鞘?”
“真拿你没办法!”燕行观摇头苦笑,回到山洞中取出一条木盒,扔给孟离道:“这个你拿去吧!”
木盒黑漆漆的,像是抹了一层油污。孟离并不介意,接过之后将其打开,但落入他眼中的却不是刀鞘,而是一把漆黑的剑鞘。
驴唇不对马嘴?
“这,拿错了吧!”孟离抱着剑鞘,一脸迷茫。
燕行观道:“这把剑鞘不是拿来让你用的,而是让你换的。你把它拿去李府,到时候莫说一个刀鞘,十个刀鞘都有了。”
燕行观拿出的这把剑鞘,自然就是两年前从李府拿回来的玄铁剑鞘,本来这把剑鞘他是准备自己收藏的,现在想想似乎也没这个必要了。
孟离收起剑鞘,想了想道:“师父,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靠水镇,争取在年前赶回来,陪您一起过个年。”
燕行观笑骂道:“你这小子,去年我让你来,你偏要去陪那个孟江西,怎么今年就转了性子?”
孟离摸着鼻子尴尬道:“我这也是分身乏术啊!”
这几年,孟离过年都在孟江西家,少过一年原本也没什么大碍,但去年是他正式随孟江西学艺出船的一年,礼不可废,所以只能委屈燕行观了。
不过后半夜,孟离还是偷偷跑了出来,带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那天也是孟离第一次喝酒。
想到那日孟离喝酒后辣的直吐舌头的画面,燕行观莞尔一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年过年你就不要来了。”
孟离苦着脸道:“师父,您不会是怪我了吧?”
燕行观道:“从明天起我将开始闭关,为三个月之后的突破争取更大的机会。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
“我明白
了。”
对武者而言,修炼是一等大事,不论是燕行观还是孟离,都是一样的道理。
师徒二人又聊了几句交心话,而后孟离在燕行观的帮助下开始突破。
炼体第五锻,可以说是炼体境中最为关键的一锻,进入这一锻后,体内的主脉便已全部贯通,使得武者具备能够将真气能够透出体外的内力。
真气外放,是武者进入一流武者的主要能力,有了这一能力,应敌时的手段便会更加从容。
由四锻入五锻,正常的突破方式,便是打通最后一节主脉,使身体进入真气大循环,再由此循环攻破旁枝末节,故而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
突破五锻,有过这一经历的武者,大多都会将这一阶段称之为打基础,主脉处理得当,对于以后的修炼也是大有裨益。
正常人突破,必须要以真气冲击,以强硬之姿会当绝顶,自上而下一气呵成,犹如分山开路。
武者当一往无前,不论平时的为人处世,还是修炼突破,都应如此。若不能一次功成,再进行第二次时,心中难免会多出些许畏惧,再想突破岂不是更加艰难?
可正因为需一气呵成,其中的风险便也会大大提升,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甚至会危及生命。
天下武者千千万,其中炼体境占据九成,而这九成中又有九成都在一流之下,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便是因为破五之险。
不过,有燕行观在一旁护法的孟离,却不用为此操心。前者只需渡一些真元给他,便能使他经脉坚硬似铁,无论如何冲击都不会受到损伤。
今夜,月朦胧。
孟家村庄的一间屋子里,两道人影相互对坐。
李柏涛和孟溪,这两个如今已是孟家村最具风头的人物,在这正值年关的时节,谈的并不是过年的事宜。
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在他们中间是一张圆圆的木桌,桌面擦得极亮,上面放着一把紫砂壶,以及与紫砂壶配套的两个茶杯。
茶杯分两侧,分别摆在两人身前,至于那已属屋中最为贵重之物的紫砂壶,则放在李柏涛身前,被后者不断把玩。
茶壶中的的水依旧很热,李柏涛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壶口伸向孟溪身前的茶杯。
“师父不可,徒儿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