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市场停车场,一个左臂打着石膏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前,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车胎。
“噗!”
一声闷响过后,车胎瞬间瘪了下去。
接着再扎下一根车胎,前后二十秒,四根车胎无一幸免。
这还不算完,那人来到引擎盖前,用匕首画了一个超大的王八。
接着就是自由发挥的时间了,不到两分钟,价值百万的豪车被他划的遍体鳞伤。
那人满意的笑了笑把匕首收了起来,啐了一口向陆飞这边走过来。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人楞了一下,试探着叫了一声。
“飞哥?”
可惜陆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
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见鬼,跟飞哥一个样子喃!”
说完,那人扬长而去,却没注意到穿过马路的陆飞,眼角淌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夜晚古玩市场繁华散去却热闹不减,白天喧闹的散户区,到了夜晚变成了广场舞爱好者的乐园。
劲爆的音乐此起彼伏,一支支队伍欢腾跳跃,围观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穿过广场舞大军再往前走是两排两层仿古的建筑,这些就是草堂的门店。
见到这些门店,陆飞心情倍感压抑。
沿着这些门店走到头,陆飞终于见到了自家聚宝阁的牌匾。
牌匾端正,幌子艳丽,门窗整洁一尘不染。
一切如故却以物是人非。
旁边三层楼的建筑,面积超大,陆飞印象中光是一层就有一千多个平方。
以前这栋建筑是草堂开发商自己的旅游用品专卖店,现如今这里是天宝拍卖行。
拍卖行和聚宝阁共用一堵墙,可以说是无缝连接。
难怪他们会打珍宝阁的主意,只要把珍宝阁盘下来,在墙体中开出一道门便是一个整体了。
与其他门店不同,此时的天宝拍卖行仍然灯火通明,看样子是在为三天后的秋拍做着最后的准备。
陆飞双拳攥紧暗中咬牙淡淡说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穿过门店去直奔东门,这里白天同样是散户区,但是到了夜晚,这里就成了鬼市。
鬼市最早兴起在天都琉璃厂,晚清的时候,宫女太监化身为家贼,宫中海量的好物件儿被他们偷出来低价卖给琉璃厂的门店。
这些东西见不得光,那些门店老板也不敢公然上架销售,于是便想到晚上偷偷拿出来摆地摊售卖。
过去没有LED灯,到了晚上照明全部靠着灯笼。
由于光线不好,不但那些贼赃卖得好,就是假货和高仿也能以次充好卖出高价,于是鬼市便传承了下来。
白天的摊位喧哗热闹,晚上的鬼市却肃静的一批。
摊主们有的玩手机,有的干脆睡大觉。
只要你不主动问价,对方绝不会搭理你。
陆飞来的比较早,逛鬼市儿的还不是很多。
连着逛了几十个摊位,陆飞没有发现一件有价值的物件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股特殊的味道传入陆飞的鼻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寻着味道慢慢走了过去,在一个卖字画古书的摊位前蹲了下来。
随便拿起一本书慢慢翻动,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旁边的摊位。
旁边的摊位小的可怜,一只蛇皮口袋打开平铺在地上,口袋上摆着几尊瓷佛和几只盘碗,都是不值钱的工艺品。
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邋里邋遢,披着一件满是污垢和破洞的棉大衣。
这人侧身躺在地上,脑袋枕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化肥袋子睡的正香。
看了一眼化肥袋子,陆飞脸上闪过一抹微笑。
站起来继续往前逛,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找个黑暗处席地而坐,目光死死锁定那只化肥袋子。
陆飞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那个邋遢男也整整睡了一夜,根本没一个人过去打扰他。
天蒙蒙亮,环卫工开始打扫市场,邋遢男慵懒的坐起来慢慢收拾摊子。
地上那些工艺品随便丢进蛇皮口袋装上三轮车,而那只化肥袋子却格外小心。
邋遢男骑着三轮车慢慢离开市场,陆飞在市场口刷了一辆共享单车跟了上去。
一个半小时候,陆飞跟随邋遢男来到郊外凤凰村边上的一家小型的养鸡场。
眼见着邋遢男进了两间活动板房,陆飞悄悄的跟了上去。
邋遢男赵永刚刚进屋,赵永刚老婆桂花听到声音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到赵永刚,桂花一脸期盼的问道。
“当家的,卖出去了没有?”
赵永刚摇摇脑袋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俺没敢拿出来。”
桂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死胎神,你咋这废物撒。”
“你晓不晓得,儿子就要死啦,在没钱换肾,儿子就要死啦!”
赵永刚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咽着说道。
“俺晓得,俺晓得呀,可俺就是不敢啊!”
“那里人好多,要是被巡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