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开始有点儿灌不下去,杨振清好像的确懂点儿医学,给他按着胸口,一会儿又灌一次,再按,再灌,往复了三四次,那人终于有了点儿意识,迷迷糊糊咽下去他给的水。
这么又喂了一会儿,那人终于呛咳了几声,半睁着眼睛醒过来了。
杨振清就问了他几个问题,比如他叫什么,身体什么感觉之类的。
徐樱这才听出来,他说话是带着点儿浓重京片子味道的,虽然好像尽力在掩盖,但尾音特别容易带出来。
而醒来的人应该跟他并不是老乡,说话是南方味儿的普通话,像苏一鸣那种,稍微用心点儿就能听懂。
他准确的回答出:“我叫沈求真。”
“我现在,胸口还有一点疼,身体无力,其他都还好。”
杨振清就放心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水壶,犹豫着要不要还给徐樱,怎么还?
徐樱已经看出来了,说:“你们喝吧,我和同学喝一壶就行了。水壶你们留着,等到劳动结束再给我。”
李丽英也挺热情,轻声说:“我这里面是绿豆南瓜粥,你们要是饿,就拿去吃。”
杨振清喝沈求真一个摆手、一个摇头,都谢他们,又说:“不能再麻烦你们,怕是已经给你们添大麻烦了。”
徐樱摇头:“没事儿,天大的麻烦,都不能比人命重要。”
她说完就站起来,杨振清也跟着起身,追问她:“姑娘,敢问您姓名是……”
“哦,我叫徐樱,她叫李丽英,你到时候直接找我们。”她以为他是怕找不到她们还水壶。
杨振清点了点头,一时没说话。
徐樱当他也没话说了,带着李丽英往回走。
后面却又传来个声音问:“徐樱同学,请问……陈斯年你认识吗?”
徐樱:……
“不认识。”她回头奇怪的看向杨振清,他却又问:“那沈南雁呢?”
徐樱继续摇头,想了想她问:“这两位跟我,看起来长得像?”
杨振清却似乎已经放弃了,他摇摇头说:“长得不像
。,一点儿都不像,只是刚刚同学走过来的样子,让我想起我这两位老同学……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徐樱不太明白这个没消息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都说了长得不像,那八成就只是种巧合的缘分,她完全没当回事儿,点头笑笑,准备回去。
可也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突然听到远远一阵似乎是闷雷的声音。
这声音倒也不大,小到她甚至觉得是错觉。
下意识的等了等,没多久,那声音就又来了一次,而且这次来的方向很准确,是南面。
上辈子作死搞那次穿越,临行前她还报名上课学习自然灾害自救,头一天老师给她们看了一堆的自然灾害纪录片,每一个纪录片里都有血淋淋的真实场面记录,实在太容易形成心理阴影,以至于到了这辈子,连续两次听到这声音,她几乎下意识就觉得,这声音有问题。
四面一观察,她瞅准西面一块高地,手脚并用的快速往上爬。
好在这辈子她锻炼的身体忒好,又在部队里跟着练过,不到十分钟,她就爬上了一块高地,正要越过挡住他们所有人视线的南边高山,看到了最南边的一片天。
黑压压,黑的几乎看不清远山。
雾蒙蒙,雾气中飘着腾腾热气,仿佛把远处都变成个蓬莱仙境了!
可蓬莱仙境配上越来越近的浓云和越来越清晰的雷声,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徐樱心里一凉,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山崖,遇上迎上来的李丽英,立马大喊一声:“快,通知老师同学们跑,往这块儿高地上跑!”
李丽英让她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来,下意识就问:“咋,咋了?”
“山洪、泥石流,我说不清,反正声音不对,赶紧去!”
徐樱催着她。
李丽英跟她在一块儿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养成了和牛三虎他们一样‘盲目’信任她的习惯,见她着急就不问了,掉头就往学生们那头冲。
杨振清也听到
。她的话了,此时已经赶过来,冲到她刚刚站的位置,脸色同样一变,准确的说:“是山洪,不是从南边来的,是从东南面,这上面有水道,但恐怕水道已经冲塌了,那最多十来分钟……徐樱同学,你快去帮忙组织学生们,告诉他们,我是气象学的教授,我懂!”
“好,我明白了!”
徐樱答应一声,转头就往学生堆里面冲。
杨振清则下去找看管,极力跟他沟通着。
李丽英显然已经把事情跟老师们都说过了,但他们三心二意,尤其是带队老师,更是十分坚决,甚至批评她:“李丽英同学,你咋能轻易相信那种人的话?他是要捣乱我们的集体劳动!”
“他是气象学专家,他懂!”徐樱正好赶过来,接上话说。
谁知这老师油盐不进,不仅不信,还冷笑一声:“徐樱同学,这里有这么多老农民,他们都说没事,你不相信他们,反而去相信那种人?啥气象学专家,都是骗子!”
“不信他?那我见过,我小